的唇角溢位,顫慄的手指無力的捏著狼毫,他強撐的靠在燕北身上,一字一字寫著他最後一篇日記,雪白的宣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印烙著他對妻子滿滿的愛戀,那是他兩世無法相守的遺憾……
待續!
正文 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8
燕北赤紅著眼,喉頭哽塞,疼痛的就如同在火燒。
悲絕的虎淚盈於眼窩裡,視線漸漸迷糊了,眼前一片白茫茫,恍惚中看到的帝后絕代無雙的風姿,一樣的不可一試,一樣的驕傲不馴,想當年,鬼山上,他與他們第一次交鋒,他便驚歎,怎有如此一雙珠連璧合的奇俊之人——
多年以後,他們更在帝位之上一起譜寫了鶼鰈情深的千古佳話,成為無數少年少女所推祟的愛情奇蹟。
誰說自古帝家無真愛?
如今,便有這樣一個人,愛了,便愛的轟轟烈烈。
可他終究是凡身肉胎,再多的深情不渝,終敵不過滿身的累累箭傷。
地上跪著滿身是血的金賢,滾滾的眼淚自他眼裡大顆大顆的滴落。冷熠面色蒼白,頹然的倚在床柱前,滿臉淚水——縱有再好的醫術,也無法保他無恙。角落裡,忠心耿耿的景侃垂頭喪氣,捧著自己的頭,悔恨當時沒能替主子擋下那幾箭。
門,吱扭一下開了,走進一個秀麗的異族女子,長長的金色頭紗帶進夕陽最後一絲殘霞,怯生生的正往裡頭探看。
冷熠回過頭去問,幾步跨去,惡狠狠的將女子往外推出去,沉聲怒喝:“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
女子的臉孔一下駭白無色,萬般委屈的扁起小嘴,卻在看到床上那奄奄一息的男子時,無力的垂下頭。
“熠,不必……怪她!”
低啞的叫聲全不似平常那般厲色生威,金晟知道自己不行了,肚腹上七八支深淺不一的長箭結結實實的紮在肉裡——好疼,血在不住的流下,力道在不住的消亡,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
寫不下去了,他讓燕北將面前這三張寫的繚草不堪的紙拿開,可惜燕北動作遲了一點,他只覺喉頭一陣腥甜,便有一口血噴了出來,剛剛寫好的絹紙上,便是一片血淋淋。
“皇上!”
燕北悲痛的叫了一聲,冷熠忙放開女子,撲到金晟跟前,可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他垂死掙扎。
金晟卻笑笑,只覺嘴角的血,一個勁兒的在溢位來,好一番忍耐,才困難的擠出一句:“北……幫我把血擦掉……珞喜歡乾淨……我……我被她養壞了,最受不了髒!”
燕北心頭一緊,滾下一顆熱淚,忙應聲道:
“是!臣給皇上擦……臣馬上給皇上擦……”
移開放在床上的矮几,燕北隨手抓起一塊白帛,才擦掉,血又從嘴邊溢位來,滴嗒滴嗒,全部滴落到玄墨色的胸襟上,將銀色的龍紋染成硃色。
一聲哽咽在喉嚨裡滾了幾下,悲悽的發出來:
“皇上,臣無能……”
“那算了,等我走了再清理吧……五弟……你也起來吧……這件事……不怪你……”
金晟很努力想把血嚥下,吐得自己一身血腥,珞不喜歡的。
唉,頭好重,他想坐正,想認真的交代一些事,卻再也不能辦到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
金賢深深叩倒在地上,痛哭流泣:“皇兄,臣弟該死,臣弟該死……是臣弟連累了皇兄,臣弟死有餘辜!”
一個個響亮的磕頭聲,砰砰砰的響起來,只磕的額頭皮開肉綻,血水迷糊。
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皇兄而死,皇兄不能死——
皇兄若死,這天下怎辦?嫂嫂怎辦?
“小侃,扶住安王……我的時間不多了……就不要盡顧著自責……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