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所特有,以及經書抄錄至今的時間,如此,應該能證明本王帶來的這兩本經書並非臨時偽造,而避去包庇之嫌——幾位大人,出家人從不打誑語,靜一神尼又與當今皇上是故交,她的話,總不至於摻假,總可以為證吧……”
他一拍手,景侃急步中跑上來,奉上兩卷經書。
“去,請靜一師太進來!”
金晟吩咐,景侃應聲而去。
李環聽著,心下又一驚,靜一師太乃當今有名的神尼,平時她皆閉不見客,今日竟肯出來一證證據之真假,蕭王爺此番為了這凌嵐公主,真是下了大功夫的。
他不覺投去幾眼,蕭王神色淡靜,面色深深,又去看面色平靜無波的公主,甚覺驚奇。
紫珞知道他在驚奇什麼——這位靜一師太,其實是她讓金晟帶著朧月去相請的,是友而非敵,這尊大佛一來,可令在場一些倚老賣老的老古董啞口無言。
不一會兒,一身素淡灰袍的老師太自廳殿外走來,神情淡靜的行過一禮。
堂上幾位大人,都知道這靜一師太與當今皇上是二十幾年舊交,不敢怠慢,紛紛起來還禮,連幾位王爺也站起身見禮。
靜一師太面帶慈善的笑容,和氣融融的目光緩緩往紫珞身上掠過,用探索的目光深一睇,紫珞福一禮,師太淡一笑,溫溫似暖日。
李環代表眾人,請靜一師太一辯這佛經年份的真假,師太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含笑取來兩本經書翻看。
一會兒後,她點頭而答,道:
“依照經書的新舊程度來看,至少有三年以上,而所用紙墨皆為南詔庵院所特用,張張皆透檀香,北滄庵院則習慣清淨無味之紙之墨,這是北南兩地之差異。至於這字韻也極顯佛家之寧靜無波之氣,觀其筆法神韻,非久住庵堂之人所不能書成。”
世人皆知,靜一神尼的書法堪稱佛門界一絕,她這麼說了,那自然是沒有差錯的。
刑部尚書和御史臺也有翻看,憑多年經驗可以斷定,這些經書確非一時可偽造。
李環也翻開卷宗,果見那顏體字和凌嵐所寫絲毫不差,而那遲體字抄成的經書,則和案臺上的“罪證”,雖筆墨似出一家,可那入目而來的韻味,則有異別之處——
經書上的字,絹雅中透波瀾不驚之神韻,而那買兇犯案的“證物”,字形顯得急躁不寧。
緊接著紫珞又請李環去將這幾天在牢中所寫的紙箋取來再作對照,同為遲體字,獄中所寫和經書上的字,同屬一脈神氣,確該算是其平時筆墨之神韻,連靜一師太也道那密函有刻意偽造之嫌。
如此一來,案情急轉直下。
殿內一陣沉寂,只有沙沙的翻書聲。
這時,紫珞又施施然的再次重申:
“三位大人,這些密函當真是偽造的,觀其字之形神理韻,可見有人是蓄意加害凌嵐,並且這意圖不軌之人,尚是宮中奸細,否則,如何能得了藏於宮中薄房的答題筆墨,摩仿到可以假亂真的地部……
“不過,摩仿永遠只是摩仿,終有破綻可尋……除字型神韻不對外,凌嵐還可指出一大破綻……”
刑部尚書本死死的盯著經書細瞧,聽到這話,又開始吹鬍子瞪眼起來,心下驚怪,忍不住叫起來:“哪還有破綻?”
好鬱悶,自己幾十年書法經驗,盡會看走眼——不光看走眼,而且破綻還不止一處,尚書大人臉孔有些掛不住了,真是好生丟臉。
他怒瞪,素衣女子卻淡淡一笑,如拂面而來的春風,讓人覺得愜意,尚書大人不覺一呆。
紫珞則凝眸睇著呈於三位大人跟前的蠟紙:“可否借所謂罪證以及御園所寫的舊紙一用……凌嵐可讓那破綻無所遁形……”
三位大人私下一議,讓人把兩張紙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