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主。若不合心意,不嫁就不嫁。只是你年歲一年年往上長著,留在閨閣,也不是長久之計。今番你決定不嫁的話,等到秋試時,大哥幫你留意一下來考功名的舉子們,看有沒有合適的,給拉拉線……”
跟七公主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溫和。
齊沁所認得的蕭王,性子其實也很和善,可她也見過他冷怒躁狂的一面——那樣的他,令人生畏。
齊沁垂著頭,將手上的茶往書案上放下時,正好和蕭王冷冷的目光對了一個正著,他住了口,眉頭一皺: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景侃,立即將她的東西收拾了,送去別館養著去!”
齊沁臉色一白,忙跪下:“爺,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爺別將妾身遣出府去。”
眷寵一月,他只讓她穿男裝,陪他下下棋,彈彈琴,說說話,極她待好,從不碰她——完全不碰,只是欣賞,將她當作了某個人的影子。五天前,她卻一手搞砸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蕭王湊過了頭去,冷冷的道:“本王警告過你的,有些底線,不是你可以探的。可你偏偏不信……景侃,把人送走!”
一陣悽悽的哀求,在東院冷靜的空氣里拉長著,一個盛寵的女子莫名其妙的就失了寵。
猶在賞雪的美麗女人們,站在園子裡,可以清楚的聽到新姬那極盡悽慘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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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璇靜靜的看著,沒有出言相勸,只是臉上黯然著:
“哥,你不用費心再給我找什麼有緣人了。我嫁吧!是女子總要嫁人。這世上,男子都是一般樣的,與其嫁個京中的舉子,繼續關在京都這個大牢籠裡,不如遠嫁出去,只要從此以後循規蹈矩的過日子,只要北滄強盛著,我這個七公主必不會受他們欺負。”
說著又一笑,道:“呵,如果我真受了欺負,那我就剪了一頭青絲,從此佛門青燈,就此了卻殘身。”
金晟聽到這種喪氣話,眉頭直皺,半天才說:
“聽說韓繼此人是旃鳳攝政王身邊的寵臣,身家很清白,早年習武于山林,品性端正,甚至至今未有過姬妾,想來才學不會差到哪裡去。你們兩人若能對上眼,那是好事。若是真過不下去,到時,哥可以把你帶回來!”
這些事,金璇早就聽前來提親的喜媒說起過,估計也因為這些優秀而乾淨的品質打動了哥哥,以致於令哥哥沒有第一時間替她擋掉了這門婚事,而讓她自己作主。
“好,那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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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二十九年三月十八,北滄帝君將膝下最珍寵的女兒嫁給了旃鳳僮門關大將軍韓戰之子韓繼。
那天,整個僮門關傾城而出,大禮相迎,婚禮轟動邊塞,可笑的是作為新郎倌的韓繼居然沒有出現,一切皆由他的四哥韓棠代勞。大將軍給的解釋是:韓繼離京回塞之日,攝政王鳳瓔忽然病危,至今仍在昏迷當中,未能來得及趕回來。
後來,金晟告訴金璇,果有其事,攝政王昏迷足足七天才見轉醒。
待續。
正文 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3
半個月後,鳳城傳來話,請七公主去京城與韓繼夫妻團聚。
金璇本不想去的,隻身一人去得那種關係錯綜複雜的地方,萬一有什麼事,吃虧的是自己。
但是,韓戰將軍很是熱絡,竭力說服她去鳳城走走,這樣有利於夫妻和諧。累
並且不斷的給自己的兒子說好話,直道攝政王在養病,韓繼公事繁忙,才回不到了僮門關的。
金璇笑笑,直說不介意,但最終還是去了。
初到鳳城,春天的氣息濃墨重彩起來,異國的風光撲面而來。漸入西川,皆是高地,多奇峰瀑布,地形險峻者多,景色極為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