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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紫珞不願留在蕭王府的最大原因。
在中國,她並不“愛”一諾,她的心,安靜的就像死海,既便這樣一個她,依舊無法忍受這個男人在外頭掀起的漫天誹聞,她就像鴕鳥一樣,拒絕聽到關乎他和任何女人的曖昧訊息,如今呢,七年相交,她無比清楚他身邊女人的情況。
他才二十六歲,身邊已經有了這麼多女人,以後呢,他會有更多,一個個風光大禮迎進他的後院,為他生養育女。
如果他能繼承皇位,將來,三千粉黛,供他享用。
紫珞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他做自己的男人。
她有潔癖!
那樣一個男人,太髒!
她更不可能給這樣一個人生兒育女。
寧願孤獨一輩子,也絕不。
當紫絡翻身跳下墨色的座騎,置身於一片荒涼的時候,心頭湧上的是不盡的悲涼。
一個女子,生於這麼一個封建的時代,註定是一種悲哀。
不管是絕色奇女子,還是尋常的小家碧玉,又或是山野村姑,作為女子,命定了掙不脫時代賦予你的悲劇。
除了在旃鳳,在女皇稱朝的國域裡,或還可得了一份自尊。
然而依照歷史發展法則,母系氏族最終會被父系氏族所代替,現代文明中的男女平等制,一夫一妻制,終不可能跨開一個歷史階段,在這樣一個社會出現。
那日承東的話,全是空談。
她無法認同,但依舊好奇:大滄帝國的皇陵內為何沒有陪葬的妃嬪,那似乎真的很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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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舉目而望,這曾經的繁華金屋,自已敗蕪的不堪入目,高高的長葉草及至腰身,一叢叢野樹,經過二十幾年風雨的洗禮,皆長成了參天大樹,早年的園徑皆被青草給覆蓋住,藤蔓纏繞,荊棘叢生而扎人,目光所到,時不時還可以看到殘牆斷桓之下,有幾隻野兔在蹦蹦跳跳,樹上,有長著金黃色絨毛的松鼠在忙碌的戲鬧,見有人來,皆飛快的逃回自己的樹洞躲藏。
左丘走在前路用長劍開道,三人在荒茅草叢中開出一條小路,往中間地帶的殘廳破閣緩緩走去。
園子很大,破損的厲害,幾乎再難辯認當年的建造結構。
紫珞擰眉的看著,手上拿著兩張圖紙,一張是地面結構圖,一張是地下機關圖。
地面結構圖畫的相當的細緻,將當年的百機山莊裡裡外外的固定建築全部羅列在上面,清晰瞭然的再現著百機山莊曾經的面貌,如今,這一切的盛景皆成浮光掠影,成為一個悵嘆。
“小姐,我們這是走在哪裡?您可知入口在何處?”
朧月抹掉額上一聲汗,用手上的短劍割掉繞著腳踝的鋸葉草。
紫珞已經跳上一處長滿青苔的臺階上:“再走一段看看。依我看,應該不遠了!”
她抬頭看,根據圖紙所指,他們抵達的這個廢墟是昔年的正廳,金旭曾和雲遲在這裡像尋常夫妻一樣拜過天地。
緩步走上那高高的臺階,想進那燒去一大半的廳室去,裡面傳出了聲音:“爺,都檢視了快一上午,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啊?”
“再找找……嗯,早知這樣,我該進宮去向父皇要有關百機山莊的構造圖。這地方,聽說底下大有內容的……”
“既然有構造圖,爺怎麼沒進宮要去?”
“嘿,我不敢進宮,進宮一定會被罵的!你沒看到麼,展蒼那傢伙看我看得那麼緊。險些就出不來了……哼,那個怪物,一天到晚,盡在我耳邊嘮叨帝王之道,我又不想做皇帝,就他廢話那麼多,煩都煩死了。大哥做太子比較妥當。至於我,我是胸無大志,只想尋個對胃口的丫頭片子過小日子……那才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