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們既然能這樣對付我,我為什麼就不能以牙還牙!”老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先下手為強。我為什麼不可以主動出擊,一勞永逸!”
第十一節
“那麼,敏惠先生是要我做刺客、槍手了?”白朗寧淡淡笑了笑:“東京黑社會里吃這碗飯的人好像還不少。”
“可是像白先生這樣身手的好像還沒多少。”一直像石頭一樣沉默靜坐在門口的吉普賽人忽然冷冷開口插話。
老人微笑著看了馬爾科一眼:“這當然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我跟著要告訴白先生。”
老人的面色逐漸變得凝重:“現在流氓是一群無恥的亡命之徒,要徹底消滅他們,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想狠狠地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認輸收手。可是,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警察和法律就像大火中的紙門,根本抵不了事,我也不想以毒攻毒,藉助別的流氓幫會勢力來對付他們,我只是個商人,而不是一場戰爭的指揮官。我不想讓更多的黑社會勢力介入到這場純商業競爭中來,更不想挑起一場黑社會的大火併,成為眾目所視、眾手所指的罪人。”
老人眼中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傷感之色:“戰爭總會帶來傷害,我不想七年前那種大火併再發生。”
白朗寧瞳孔微微收縮,嘎聲道:“先生參加了七年前那場大火拼?”
老人淡淡地看了白朗寧一眼,淡淡地說:“我沒有。但是我經歷過。我至今還記得那段日子,每天夜裡都槍聲不斷,每天報紙上都有新的恐怖訊息,人們走在街上都提心吊膽,生怕忽然遇上一場流彈紛飛的街頭槍戰,市面蕭條得比戰後那段日子還厲害。”
白朗寧輕輕地吐了口氣,勉強笑了笑,說:“先生的仁心慈懷令人敬佩,不過,先生可以找另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比起我這個陌生人來參與這件事恐怕要好很多。”
“誰?”老人緊盯著白朗寧。
“就是令郎。”
“他?康郎?”老人怔了怔,忽然發聲大笑起來:“他從來不會過問我的事,除了玩幾下槍,什麼事也不會做。我的商業帝國遲早要敗在他手裡。”
“可是,先生現在正需要的不是一名商業能手而是一名制敵幹才,一名優秀的槍手!”白朗寧緩緩地一字一字地說。
老人沉默半晌,才慢慢地搖了搖頭:“要對付那些兇悍殘忍的流氓,光會玩幾下槍是遠遠不夠的。要有過人的膽識、豐富的閱歷、機智的應變和從血淚痛苦中得到的經驗。康郎從小就是個闊少爺,只能做個繡花枕頭,這種關鍵時候,派不上什麼大用場的。”老人深深地嘆息,彷彿說不出的遺憾和心痛。
白朗寧凝住著他,凝住著這個嘆息的老人,在這一瞬間他只不過是一個憔悴失望的父親,一個衰老求助的弱者,白朗寧忍不住有一種衝動衝口就想答應他,可是他終於沒有說話,他畢竟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白朗寧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感謝敏惠先生對我的賞識和看重,只是我自己還有點私事必須要先解決,對於先生的請求,能讓我考慮幾天再回答好嗎?”
老人慢慢地點了點頭:“白先生不用客氣,無論你什麼時候加入到我們中來,我都代表敏惠家族真誠地歡迎你。” 。 想看書來
第一節
敏惠正雄和大多數上了年紀的日本人一樣,恪守著傳統中的大部分東西,而默默地抵制著現代文明的瘋狂侵蝕。
老人的茶很好,但白朗寧並沒有再仔細地品嚐,因為敏惠正雄顯然不是一個喜歡把時間浪費在客套中的人。日本人像計算金錢一樣斤斤計較他們時間的價值。白朗寧恰巧也不是愛說廢話的人——除了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而且他也很知趣,所以他們該說的話說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