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在自己面前有些侷促不安的韓律,嶽嘯凝聲說道:“我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聽到嶽嘯問話,韓律的緊張稍卻,他立即恭聲答道:“稟將軍,郭上將軍棄世是十月初三,九月二十八,九月二十九兩日,晉王和丞相田均分別派人去見了郭上將軍。”
嶽嘯緊皺著眉頭,沉聲問道:“知道他們是為何事嗎?”
韓律低下頭,面帶慚色的說道:“韓律不知,晉王和田均派出的兩人離開太原後就失蹤了,韓律無能,一直沒能找到這二人。”
嶽嘯眉頭更緊:“殺人滅口?”
“韓律也是這樣認為,否則以我們諜影的能耐,不可能連兩個人都找不出來。”
“諜影的能耐?宮中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稟將軍,二皇子和晉王的關係看起來不同尋常,晉王待二皇子不像侄子,倒像……”
“像兒子是吧。”見韓律支支吾吾,嶽嘯打斷了他的話。
“是,將軍如何得知?”韓律疑惑的看著嶽嘯。
“你不用管我如何知道,晉王和二皇子的關係你不用查了,宮廷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諜影還是少知道的為好。”嶽嘯滿含深意的對韓律說道。
“是,將軍。”韓律儘管還有些不明白,但習慣服從嶽嘯命令的他還是沒有多問。
“還有什麼?”嶽嘯再次問道。
“晉王和張衡道來往密切,張衡道和眾生道的關係好像也很不一般。”韓律回答道。
嶽嘯精神一振,從皇帝口中聽到那麼多秘密,而一直沒從諜影那兒得到相關情報,這讓他對諜影的工作效率很有些不滿,此時陡然得知諜影把這些藏得很深的秘密挖得差不多了,一時之間不滿也消弭了大半。
嶽嘯微微一笑,輕聲道:“晉王?看來哪兒都有他哩。”驀地,他收起笑容,沉聲說道:“從現在起,你把重心移到晉王和田均身上,把他們都盯緊了,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露出馬腳!還有,現在估計有人盯著我,你別去找我,有事我會想辦法找到你。”
“是。”韓律恭謹答道。
在畢恭畢敬的夥計的恭送下,嶽嘯從“珍寶閣”出來,腳步急切的抹過路口,轉上了御街。
踏上御街,嶽嘯放慢了腳步,緩緩地行走在這人流如織的大街上。他毫不理會不遠處幾道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不停的四周觀望,且不時會停下腳步,興致勃勃的鑑玩路邊小販身上懸掛的小物件,這副情形再配上他今天一身素雅儒衫的穿扮,完全是一副在冬日裡蟄伏已久,藉著數九寒冬中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出來透透氣的大家公子的模樣。
嶽嘯手中把玩著剛剛隨手買下的一塊劣質玉佩,神態悠閒的緩緩行進著。經過一位雙手攏在袖中,伸著脖子四周張望的男子身邊,這男子小販不像小販,遊人不像遊人,嶽嘯有些奇怪地瞟了他一眼後,接著進行自己未完的逛街大業。突然,左袖一緊,嶽嘯有些詫異的轉過頭,正對上一張滿是猥瑣笑容的老臉,見嶽嘯看著自己,老臉忙神秘的低聲道:“少爺要‘我愛一根柴’啵?小人這有,祖傳秘方特製,包您大展雄風。”
這情形親切,嶽嘯臉上也堆上笑容,同樣神秘的低聲道:“我要奇淫合歡散,你有麼?”
老臉一愣,收取猥瑣笑容,無比“肅穆”的正色說道:“少爺,那奇淫合歡散可是虎狼之藥,用它那是竭澤而漁啊。您看小人這我愛一根柴,那豈是那虎狼之藥能比的,他不傷身,威力無窮……(省略三百字)”
嶽嘯看著眼前這正橫飛著口沫的老臉,只覺親切無比。他臉上掛著笑容,正要開口,卻見正面對著自己竭力推銷著祖傳秘方特製的“我愛一根柴”的老臉突然停了下來,大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