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禪師心下大疑,忙問是誰。
秦玉冷笑道:“天目山空空大師和鐵笛仙翁,你可知道?”
六指禪師詫道:“不錯,這兩個人俱是老衲多年知交,但他們與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秦玉故意從鼻子裡冷嗤一聲,道:“自然有些關係,你既認識他們,想必知道空空大師有一個女弟子,姓柳名媚的,我要找的,正是她!”
六指禪師更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問道:“不錯,是有這麼一位姑娘,但你和她……?”
秦玉搶著說:“我和她本是知己的朋友,卻被你們從中撥弄,在河北新樂附近,將她誘拐來此。還說不知道嗎?”
他說到這裡,突又真的觸動了對柳媚的思念之情,恍惚柳媚當真是被這些和尚誘拐藏在慶元寺中一樣,雖然他心裡也明白並沒有這回事,但他卻以假作真,硬在內心裡也造成這樣一個印象,口裡更一口咬定,毫不放鬆了。
六指禪師不解這年輕人究竟和空空大師有些什麼關係,他既然是柳媚的朋友,為什麼又找上自己慶元專來殺人滋事呢,他明明知道慶元寺和天目二老原是知交,卻含血噴人,說慶元寺誘藏了柳媚。
他百思不解,當下便道:“施主做事為何這等魯莽,別說柳姑娘尚未到慶元寺來,即算她現在已經在寺中,以慶元寺和天目二老友誼之深,施主也不能加以誘拐二字,何況出手便傷我寺中增人,這筆賬,卻不好算得。”
秦玉道:“我也不認識什麼天目二老二幼,也不認識你們什麼慶元寺慶方寺,我只認識柳媚,就找柳媚,有了柳媚,萬事全休,沒有柳媚,我先放一把火,燒了你這鳥廟再說。”
六指禪師聽他越說越不講理,怒道:“今天別說柳姑娘不在,即便在,施主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出手傷人,還要放火燒寺,只怕也容你不得!”
秦玉忽然把臉一板,道:“那好,咱們就試試看!”
說著,一晃身,便想搶登六指禪師所站的山門扁簷瓦面。
六指禪師喝了一聲:“大膽!”
左袖猛地一揮,一股勁風,向秦玉直逼了過來,秦玉沒想到這老和尚內力如此深厚,一時未防,險些被他一揮之力,震落牆下,急忙勁貫足心,兩隻腳釘牢在牆頭上,上身尚是晃了兩晃。
這一來,不由使秦玉勃然暴怒,冷笑一聲,騰身拔起,由上而下,撲向簷頭,身在空中,化血掌力已發,剎時間勁風飛卷,猛向和尚頭頂撞來。
六指禪師一聲輕笑,右掌一翻,向上逆迎,兩股勁力一觸,六指禪師才發覺這少年的掌勢凌厲萬分,自己雖然還不致被他所傷,但卻突覺腳下一沉,“嘩啦啦”一陣響,竟將一座山門從上踏斷,虧得他應變迅速,閃身避開,“慶元寺”三個大金字的匾額,業已折倒在地上。
同時,秦玉身在空中,究竟無處著力,也被六指禪師這一掌,反震得又翻落圍牆頭外。
院中群僧見當家方丈也被一掌震落地面,山門也被劈塌了,全都譁然大驚,六指禪師亦是心下悚然。
秦玉向院中眾僧掃了一眼,冷笑道:“今天權且寄下你們這些禿驢,寬限三天,沒有人交出來,那時要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說畢,掉頭跌落牆外,如飛而去。
錢氏兄弟還待要追,被六指禪師攔住,道:“不用追了,此人武功遠在你等之上,必須及早設法殲除,否則武林之中,永無寧日了。”
秦玉飛馳下山,他心下何嘗不覺得那老和尚掌力渾厚,是個罕見的勁敵,心想:反正媚兒現在井不在寺中,三天之後,再來尋找,少不得要找到才罷,這三天之內,我就守在附近,還怕碰不上媚兒嗎?
想想又真覺得希望無窮,慶元寺既然和柳媚有關連,她的師叔鐵笛仙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