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下腰將摔的有些變形的蓋子撿起來,又過去扶起桶身,將它蓋好放歸原位。他轉身去洗手檯那裡洗手烘乾,重新走回沈若初身邊,從口袋裡掏出包紙巾遞給了她。
沈若初盯著那包紙巾看了幾秒,然後抬眼惡狠狠地瞪他,“老孃沒哭,不需要!”
他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光線微閃,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卻只說了一句話,“你的睫毛膏蹭到嘴角上了。”
“少裝好人!用不著你假好心!”她吸了吸鼻子,低頭從自己包裡翻出紙巾,也不管位置對不對,洩憤一般在嘴邊胡亂蹭。
“唉……”微不可聞地一聲嘆息從他口中溢位,帶了幾分無奈的味道,“唇膏蹭到鼻子上了。”說完他從包裡抽出一張,乾脆上前去親自動手。
沈若初下意識地就想要和他拉開距離,於是往後退了一大步躲開了。
景焱動作落空,手在半空中一頓。然後重新垂回身側,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她扔掉手裡的紙巾,又抽出一張來胡亂地在臉上蹭。
好在沈若初沒有化濃妝的習慣,只是撲層薄粉。這麼摧殘也沒弄得滿臉花。
等她蹭得差不多了,景焱淡淡地開了口,“好了麼,景太太。在呆下去宴會結束了。”
沈若初聞言用餘光瞥了旁邊的人一眼,把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也不管他,徑自轉身出了衛生間。
☆、33。資源共享(上)
沈若初黑著一張臉跟在景焱身後。
兩人重新回到宴會廳時,法萊重工的創始人譚嶽禮正站在臺上講話。
譚家耀和譚家輝兄弟兩人都站在父親身側。
只不過後者明顯心不在焉,眼神在場內四處遊移。沈若初往那邊瞥了一眼,正好和他對個正著。
兩人視線交匯時,譚家輝目光閃爍,一時間浮現出不少複雜的情緒。而沈若初卻黑著一張臉撇開眼,不去看他。
其實她心裡是有些不滿意譚家輝的。
這個宴會參加的讓人心塞。
如果他今天不和她說那些奇怪的話,她只會覺著是自己大意倒黴。但現在看來,她絕對有理由懷疑他是故意的。
本來這個婚離的,讓她整個生活軌跡都混亂了。他還嫌她不夠鬧心麼?!
恰巧這時路過擺放食物的長桌。沈若初也不跟著景焱走了,停下腳步。伸手拿了杯紅酒,一仰頭直接灌了個底朝上。把空杯往桌子上一放,拿起第二杯,又是一口見底。
端起第三杯,還沒等往嘴邊送,斜下里一隻大手伸過來,直接蓋住了杯口。
她轉頭,發現景焱就緊挨著站在身側。濃眉微皺,薄唇緊抿,漆黑的眸子光線深邃,明顯寫著不贊同。
“呵……”沈若初輕笑著鬆了下肩膀,”你喜歡這杯?喜歡給你!”說完準備去拿另一杯酒,結果這次剛一抬手就直接被景焱握住了手腕。
肌膚相觸時,他熾熱的體溫過渡給她。
沈若初在那一刻忽然就特別煩躁。她眉頭擰的老高,怕引起別人注意,便壓低了聲音衝他吼,“姓景的你煩不煩!”
話音剛落,一道非常耐聽的男聲便插了進來,“嫂子。”
沈若初一怔,抬眼看見一身鐵灰色休閒西裝的俊美男人不知何時靠近兩人邊上,此刻笑嘻嘻地看著她,“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在大廳廣眾下打情罵俏!”
沈若初沒理會他的調侃,只是盯著他打量了幾秒後,不確定地開了口,“祁煬?”
叫做祁煬的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深,優雅地向沈若初舉了舉杯,“差不多兩年多沒見了,還以為嫂子早就把我忘了呢。”
“怎麼會!”沈若初衝他笑了笑,同時胳膊一掙,甩開了景焱的桎梏,“我對帥哥可一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