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細細端詳她的素顏,未施脂粉看起來有些憔悴,臉色也過於蒼白,餘下一雙含水的眼眸鑲在巴掌大的臉上,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動人。
卓然收回視線,與她安靜的用餐,期間除了金屬刀叉輕微相撞的聲音,四周圍靜謐得僅餘下二人平緩的呼吸。
其實明雅不喜歡用刀叉,手掌大小的一塊牛肉,非得切成小塊小塊的塞進嘴裡,末了還得特別做作的抿兩口,不露齒的微笑……
她光是想想就受不了,往時為了顧及他的顏面,她會配合的“優雅”一回,而如今……
卓然看她一叉子戳起一整塊牛肉放進嘴裡咀嚼的動作,愣了下,而後低低的笑出聲。
明雅不作聲,依然故我,毫無形象的很快就吃完了,擦擦嘴角她看他細嚼慢嚥,教養良好的動作,耐著性子在一旁等著。
卓然停下刀叉,又叫人送上一份牛排,這次他細心的將牛排切細,然後推到她面前。
明雅嘴角抿了下,抬起眸子,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一個深情款款,一個淡漠如常。
“我吃飽了。”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再吃點。”他眸光深邃,還記得從前她也是這樣,西餐的份額較小,她總是推說吃不飽,從餐廳裡出來一定會拽著他滿大街閒逛,盡瞎吃一些亂七八糟的路邊攤。
明雅別過臉看向窗外,面前剩下的牛排是一口沒動。
她當年的食量不大,之所以會在吃飽以後拉著他逛夜市,拼命往肚子裡塞東西,不過是想與他多一點相處的時間罷了,可惜那時候,他只覺得她煩。
相繼無語,終於在卓然吃飽喝足的放下刀叉以後,她不等他擦嘴便急急的問:“你約我出來,到底想說什麼?還有兒子出了什麼事,生病了嗎?”
他慢條斯理的擦拭嘴角,擱下餐巾後搖頭:“兒子很好。”
明雅愣了下,一時說不出話。
他靜靜的注視著她,聲音淡淡:“如果我說,我約你出來是因為我想你了,你會怎樣?”
明雅一窒,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她咬緊牙關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抓起包包的手是忍不住的發抖:“你這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
她心生憤怒,提起包就想走。
“慢著。”笑意倏的僵在臉上,他抬起頭語調森冷的說,“看了這些資料再走。”
他說完,隨即從公事包裡掏出一個黃色的信封袋,明雅遲疑的接過,開啟后里面存放的是數張彩照。
這些照片她都不陌生,畢竟主角全是她,多是以偷拍的角度作為拍攝,其中有她那天在墓地一把揪住卓麗清長髮的照片,還有她陪顧傾城在酒吧喝酒的畫面,再來就是一些孩童身上的淤青與傷口的放大照,她認得傷口的主人就是她的兒子。
她不知道他給她看這些東西的用意,直到從最裡層翻出一張用英文書寫的鑑定報告……
她英語不是很好,所以讀起來非常吃力,但還是隱約明白了,那是一張精神病鑑定報告,裡面清楚的指出她患有精神分裂症,會有輕微的暴力傾向,所以就成長環境來說,不適宜單獨與孩子長期生活。
明雅有瞬間的迷茫,報告中的資訊量太大,她覺得自己有些消化不了,而且她什麼時候做了精神鑑定?這張報告怎麼來的?這些照片又是怎麼回事?兒子身上的傷不是她弄的,可字裡行間卻充滿了濃濃的暗示。
她慢慢的抬頭,質問他:“你是什麼意思?”
他淡定的勾唇,修長的十指輕輕對攏,啟唇道:“明雅,我不希望跟你鬧得太僵,所以在上庭之前讓你看到這些照片,趁著還能回頭,我們復婚,我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明雅漸漸地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哪怕一開始就知道他為了撫養權難保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