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收到了另一條。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宛心,保重,但願我能一直活在你的記憶裡。
沈宛心頓了下,心中似乎有什麼地方被觸動,可她到底是理智的,她不認為這個牛郎會為了自己做到那一步,一切很可能只是他要挽回她這個大金主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照例刪掉簡訊,她翹起腿繼續翻閱雜誌。
可誰知道,第二天早上,沈宛心便收到了萊恩自殺未遂,被送進醫院搶救的訊息。
……
空曠的病房裡,萊恩正對著四周粉白粉白的牆壁發愣。
昨晚他算好了時間在廁所裡割腕,被同事送進了醫院,雖然小命是撿回來了,可一張臉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得嚇人。
他沒錢,只能住普通病房,隔著一道白布依然能清晰的聽到隔壁熊孩子的鬼吼鬼叫。
他煩躁的看了眼手腕上的紗布,而後又移開視線,望向大門處。
沈宛心放話要與他斷絕來往,之後一直不肯接他的電話,假如沒有他爸那事,他也就隨著她去了,一個女客人而已,他最不愁的就是沒客人。
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攤上了這麼個爸。
萊恩兩眼光光的注視著大門處,那裡路過不少病人和護士,卻獨獨不見他最希望看到的身影。
她不會這麼狠心不來看他吧?
萊恩滿頭大汗,如果沈宛心真的無情無義,那麼他這苦也白受了!
可幸好這個女人還是容易心軟的,更何況她面對的還是為了她自殺的男人。
——
下午萊恩正在病床上打盹,屋外便匆匆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一道纖長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來人戴著墨鏡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哪怕進了病房也沒摘下。
沈宛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環顧四周,萊恩居住的是八人間的普通病房,床與床之間只用一道白布相隔,在這種環境裡,別說談話,她哪怕輕咳一聲都有被認出的風險。
萊恩眼睛一亮,剛要叫住她,沈宛心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她直接替他換了一間單人的特需病房。
萊恩心下大喜,這說明什麼?說明她還是在乎他的!
“宛心!”
換了房,等到大門一闔上,萊恩便感動的大喊著她的名字。
沈宛心看了眼正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從他清秀乾淨的臉上看出了對自己的情誼。
來之前她打聽過,似乎打從兩人分手以後,萊恩便夜夜買醉,無心工作,甚至一時想不開的打算輕生。
沈宛心拉開椅子坐下,摘下口罩和墨鏡,心中有些不忍:
“你怎麼那麼傻?”
萊恩眼裡含著兩泡淚,煽情的握住她的手:“宛心,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沈宛心看了眼握著自己的手,骨節分明,潔白纖細,於心不忍的說:“你這人真是,就算分手,你犯不著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萊恩接話:“我這輩子從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這種感覺你懂嗎?如果你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沈宛心有點動容了,她看著對方真摯的眼眸,心湖漾起波動,她也是個女人,而如今有個小她幾十歲的男人為她要死要活,不管他對她是否真心,她那虛榮心依舊被大大的滿足了。
“你……唉,我讓下人煲了湯,你趁熱喝吧,往後不要再幹這種傻事。”她把湯壺端出來,倒了一碗給他。
隨著他一滴不剩的喝光,沈宛心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作勢要走。
一碗大補湯下肚,萊恩的面色紅潤了些,可見她要走,生怕她一去不回頭,連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宛心……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