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匕首一眼,道了句:“皇上,請讓老朽看看!”
雲橫兆忙不迭把匕首遞了過去。
那長老細細看了片刻,臉色一變,驚撥出聲:“是噬魂匕!”
此言一出,雲橫兆和李不舉已然色變。而桃花,雖未曾聽過噬魂匕一物,但就如此邪惡的名字,料想也是相當棘手的東西。
原先還一臉輕鬆的長老,此刻似乎老了幾歲,沉重地道了句:“如果是噬魂匕,那就可以解釋尊者會傷重至此。如若世間有讓雷炎山脈至尊忌諱的武器,非噬魂匕莫屬。就算是紫焰,也無法燒燬消融他侵蝕萬物的邪毒!”
桃花緩緩地坐下,小築在旁看得眼淚直飆,心疼得無以復加!
桃花看著長老,道了句:“長老,天下萬物,相剋相生,這等邪惡之物,定然也有相剋之物,難道,難道沒有其他辦法麼?”
桃花所言,正是眾人所想,不約而同地都望向了長老,也唯有他,最為清楚!
那長老緩緩道:“據我所知,確實有人從噬魂匕之傷痊癒過來,這人,皇上也定然知曉!”
雲橫兆全身的肉一抖,道:“誰?”
長老道:“容畢將軍!當年的容畢,出自雷炎山。這噬魂匕,卻是當年皇室所僱的殺手噬血歸魂所用。”
雲橫兆苦笑道:“這算是一報還一報了麼?就算是,也該應在聯的身上!”抬起頭,道了句:“長老,這容畢後來又是如何痊癒的?”
那長老長嘆一聲,看著桃花,有點猶豫地道了句:“容畢的痊癒,有賴於他後來的妻子,離世仙宮的水煙長老!”
桃花雖然神經大條,但長老看向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回想起當日離世仙宮的來訪,馬上就蹦出了:“雷炎山和離世仙宮的雙修之法!”
那長老點點頭,道:“噬魂匕之邪惡,不在於立刻取人性命,而在於無藥可醫,腐蝕一切,腐蝕功力,精氣,直至枯槁而亡。”
此刻,所有的人都看向桃花,當日離世仙宮的到來,雲王爺的斷然回絕,護妻心切,如今,唯有桃花,才是最有資格作下這個決定之人!
桃花抬頭,燦然一笑,道了句:“還有什麼比妖孽的性命更加重要?就算讓我磕頭求著他們救妖孽一命,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雲橫兆一臉的凝重,走過來輕輕握住桃花的手,道:“你好好養胎,這些事,由大哥來安排。以我皇室之名,還容不得她說不!只是老三願不願,才是個問題!”
第六十七回
桃花的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走進了妖孽休息的地方。一干御醫已經退下,房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有那濃濃的藥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提醒著桃花方才這裡那種生死一線的緊張和不安。
床上躺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僅這一眼望去,桃花的心裡那濃濃的苦澀之味,一下子湧到了喉嚨,無言哽咽,心裡如同壓上了一座大山,透不過氣來。
深呼了一口氣,輕輕摩挲自己的肚皮,汲取了勇氣,桃花緩緩地走到妖孽的床沿邊坐下。眼前的妖孽,從未有過的蒼白的了無生氣的臉,雖然氣息平穩,可胸口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依舊讓桃花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兒,傾瀉而下。
小心翼翼地俯□子,桃花的雙唇不斷掃過妖孽的眉毛,眼睛,鼻子,在妖孽的雙唇上輾轉反覆。這副容顏,即使閉上眼睛,她也能在心中清晰無比地勾勒出每一筆一畫,這副容顏,早已經如同烈火中焚紅了的烙印,烙入了她的心裡,與她的每一根流動的血管,融成一體。
多希望妖孽能和以往一般,笑嘻嘻地突然間坐起來,一臉的促狹,道:“呦,與其讓娘子為我尋生覓死,倒不如讓娘子為我欲生欲死。”可如今的妖孽,從未有過的安靜,安靜得讓她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