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從莫斯科以後。〃〃是從莫斯科,是從莫斯科。〃她一字一頓地重複說。〃您來吧,我們聊聊,回憶一下往事。您知不知道,格里戈裡米哈伊洛維奇,您沒大變。〃
〃真的嗎?您可變了,伊琳娜·帕芙洛芙娜。〃〃我老了〃
〃不,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伊琳娜?〃一個黃頭髮戴黃帽子的太太發出疑問地說,她先是跟坐在身旁的將軍交頭接耳地說了些什麼,又嘻嘻一笑。〃伊琳娜?〃
〃我老了,〃伊琳娜接下去說,沒去理會那位太太,〃不過我也沒變,不,不,我絲毫也沒變。〃
〃兩個憲兵在星期天!〃這歌聲又響了起來。這個暴躁的將軍只記得這首名歌的頭一句。
〃直到現在還有刺激性,將軍大人。〃留著連鬢鬍子的將軍大。聲說,把咬得特重,他顯然暗指在上流社會傳遍了的笑料,說完用呆板的聲音嘿嘿一笑,兩眼又望著空中。其他人也都鬨堂大笑。
〃您真會說笑話,鮑里斯。〃拉特米羅夫低聲說。他喚〃鮑里斯〃也用英語腔。
〃伊琳娜?〃戴黃帽子的太太第三次喚她,伊琳娜連忙轉過臉去瞥她一眼。
〃什麼事?您叫我幹什麼?〃
〃以後再告訴您。〃那位太太裝腔作勢地說。這個女人長得其貌不揚,卻經常裝腔作勢、搔首弄姿,有人挖苦她說:〃她在沒人的地方也要撒嬌。〃
伊琳娜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聳聳肩。
〃威爾第先生怎麼了?怎麼還沒來?〃有一位太太大聲說,把每個字的重音都拖得特長,這是大俄羅斯人講話的特點,讓法國
人聽了覺得非常刺耳。
〃哎喲,是的,哎喲,是的,威爾第先生,威爾第先生。〃另一位太太抱怨說,聽她的口音,她來自阿爾扎馬斯。
〃你們儘管放心,〃拉特米羅夫將軍插嘴說,〃威爾第先生親口答應我,他一定來拜倒在你們腳下。
〃嘻嘻,嘻嘻,嘻嘻。〃太太們笑了,搖起扇子。侍者送來幾杯啤酒。
〃是巴伐利亞啤酒嗎?〃留連鬢鬍子的將軍問,故意裝出男低音,還故作吃驚。〃早晨好。〃
〃怎麼?帕維爾伯爵還在那裡嗎?〃一位年輕的將軍用冷漠的口氣無精打采地問另一位將軍。
〃在那裡。〃那位將軍同樣冷漠地說。〃不過是暫時的。謝爾蓋就要去接替他的位置。〃
〃嘿!〃頭一位從牙縫裡輕蔑地嘿了一聲。〃是呀!〃另一位也從牙縫裡說。
〃我真不明白,〃剛才唱歌的將軍說,〃我真不明白,帕維爾何必找各種理由替自己辯解。。。。。。哼,他不就是欺侮那個商入了嗎?逼他歸還原物。。。。。。這有什麼了不起?他可能有他自己的。〃〃他怕。。。。。。在雜誌上披露出來。〃有人嘟噥著說。
暴躁的將軍火了。
〃哼,這可是再糟不過的事!雜誌呀,披露呀!要是我說了算,在你們這些雜誌上只許刊登肉和麵包的價格,還有賣皮大衣和皮靴的廣告。〃
〃還有貴族拍賣田產的廣告。〃拉特米羅夫插一句。
〃是呀,在目前情況下。。。。。。不過,在巴登!在這古堡幹嗎要談這些!〃
〃可是,你們說的都不對,都不對!〃那個戴黃帽子的太太嘟噥說。〃我就喜歡談政治問題。〃
〃夫人說得對。〃另一位將軍說,他長著一張像少女似的漂亮臉蛋兒。〃我們何必迴避這些問題。。。。。。在巴登又怎麼樣?〃他在講這些話時有禮貌地瞥了利特維諾夫一眼,還寬容地笑了笑。〃一個正直的人在任何地方和任何場合都不應該隱瞞自己的觀點,對不對?〃
〃當然,〃暴躁的將軍說,也用目光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