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董鍔雙眼即紅,落下兩行淚來。道一聲爹,已孩子般癱了下去。就拖著地向前爬,哭道:“爹,你怎麼了?”居士老淚亦下,道:“兒子!”將他抱住。董鍔道:“爹,你傷哪兒啦?”撫摸著老父的脊背,哀泣不已。
居士強忍著傷痛,道:“沒事,爹看到你的樣子,心裡安帖了,受再大的苦,都覺著甜!”又道:“爹當年不該廢了你的武功,將你氣跑了呀!”董鍔道:“兒知道當年幹了不該乾的事。爹不廢我的武功,賊禿驢、臭道士絕不會將鎮世武籍傳給你——咱全家都難逃御天士之手!”
僧道二老在下面聽得也清楚,早已目瞪口呆。他倆都未認出董鍔是青平居士的兒子——當年他倆見過居士之子,其尚是一個瘦長少年,大不同於如今的肥碩老態,若不說破,實難分辨。已不禁往事重憶。
其時正二老傳鎮世武籍。董鍔名喚文好,善於詩文,被文士器重。他也常出入於雅閣。卻因年少*,與他*女同歡,血氣方剛,致人老母失節,才為文士不容。武林鄙夷,亦讓正要將鎮世武籍傳於青平居士的二老大感為難——擔心居士得書後,終有一日會將上面的武功又傳給這個不像話的兒子,辱沒了少林、武當的清譽。不料居士聞得文好造孽,即將其索綁於正法之堂,開肩下骨,推離脊扣,一把尖刀挑剔出八條軟膈,使文好氣勁一分不留,盡洩於外,並終身不得再近武力。二老對此親眼目睹。雖覺懲處過厲,但已除了他倆的後顧之憂,也就放心地將那鎮世武籍傳給了青平居士。
居士又在上道:“可惜,爹得了鎮世武籍並未全部看完,就被一位白衣女子盜了去。爹百思不得該武籍全義。不得已喬裝改扮,出外尋高手求教。至嵩山,方知野遊俠已被御天士所傷。其實已奄奄一息,強撐著沒有嚥氣。見了我,方道御天士與他實則同為田耕門下,皆諳異靈天術,無論何傷,未死,經半世都能復原;但須可靠之人將他埋入隱秘之所,居墓而修,不為外物所擾方可。即望我行事。我推託不掉,只有依了——將他密葬,單留一小口,隔半月送食。又裝成了他野遊俠的樣子,長居嵩山,設法使嵩山派高手助我研修武功。不料如今事過幾十年,野遊俠尚居地下不知死活,御天士卻又現身了。爹爹武功修練未成,咱父子都難逃他的追殺!”一時說得直喘。
僧道二老聽聞居士此番長言,才悟出他們少林、武當兩派所創的鎮世奇功、所傳的鎮世武籍,便是《滿月天功》。
董鍔拍著居士道:“爹,不用再怕御天士了。兒當年棄武習文,考了進士,早做了大官,整朝的人都得聽我的,皇帝也得聽我的,我會讓御天士跟著伏首,再砍了他的頭!”居士才謹慎地向外一望,道:“你有出息!爹當年也早已想到你能有今日,才敢忍心廢了你的武功,使你一心學文。但你還不知御天士的厲害,你殺不了他,就算你做了皇帝也殺不了他。他卻能殺你!咱只有靠江湖朋友與他一戰。爹還要練成滿月天功,與他拼個兩敗俱傷,你們才有可勝之機!”說罷,忽然縱身,向外躍去。
董鍔大驚,叫:“爹……”青平居士已至山壁之間。黑袍客欲攔未遂。居士先已抓住了那根長藤,兩腳一蹬,人都盪開了。
董鍔道:“爹你別下去,他們會殺了你!”居士哪還會聽,整個人翻轉燕式,疾往下蕩。
底下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又下來了。大夥兒未動,唯秦暮秋一躍而前。
青平居士往下一望,見秦暮秋已呈一劍怒發之勢,急掉了個頭,轉向左側落下。
秦暮秋殺氣正足,如箭相隨。青平居士看著實難立足,又蕩高了。
董鍔在上急呼:“別殺我爹!別殺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