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都是吧?!”安迪也猶豫了。
在這方面,她並不比林賽明白多少。也許凱奇能夠知道?可他不在這裡,幫不上忙。現在他們兩個只能“窮幫窮”了。“也許每一段愛都是不同的,因為物件不同,境遇也不同。強行復製出來的只不過是上一段的贗品,不是真實的。”
“我問過楚哥,他只告訴我邵哥在等一個人。我想過那個人是你,又覺得不可能。我也想過,如果真到他等到了的那一天,我會怎麼樣,怎麼辦。可沒答案。現在你就在眼前了,我反而覺得沒那麼難接受了。也許是你或是別人,真的不一樣。”
“為什麼?”安迪不禁有些好奇。
“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那感覺好像是……畢業了,解脫了,又像是一個任務完成了。”林賽搓了搓手,看向安迪,“別問我為什麼了,我也不知道。我這麼說也不是為了安慰你。就是這麼個感覺。”
“那我得感激你把他讓給我了?”安迪有些哭笑不得。
“我哪兒有這個資格?而且我也沒想討好你。”
“我知道了。不過,也謝謝你肯和我說這些。”
“我一直是在臺上跳來跳去的那個,而你是坐在臺下看的。別的人,有的進來遲了,有的提前退場了,只有你是從開始看到結束。和你說這些不是因為信任你,只是除了你,我還能和誰講呢?”林賽苦笑著搖頭,“剛才……是我犯混,說了胡話,對不起!”
“要不是看在丁凡的面子上,我保證你明天得去看醫生!”安迪擺了擺手,看向他明顯青紫了的臉,“腫起來了。回去拿冰袋捂一捂。牙沒事吧?”
林賽捂著臉,用舌頭檢查了一下,“還行。”
“就你這酒品,以後還是少喝吧。”安迪站起身,活動著凍僵的雙腿。
“今天的事,你會全告訴邵哥嗎?”林賽囁嚅著,也站起來。
“如果我能確定以後和他無關了,就不會。”安迪看著他。
“我沒辦法裝作沒認識過他,也不可能不見他。可如果我只是把他當作大哥,好朋友,不會再有別的想法,你能接受我出現他的身邊麼?”林賽有些忐忑地看向安迪,“上次是我騙了邵哥,可這次是真的。我騙不了你,也不想再騙自己了。”
“那丁凡呢?他會怎麼想?”
“不管他現在怎麼想,我會和他說清楚。”林賽低下頭,隨即又抬起來,看回安迪,“他們兩個,對我的意義不一樣。我不會再做傷害他的事了。”
“好。”安迪審視著他,點點頭,“你跟過我,知道我的行事。如果有人想動我的人,你清楚我會怎麼做。”
安迪並不是虛張聲勢。
她在公司裡是以“護犢子”出名的。她部門裡的人,出岔子了,犯錯了,關上門,是罵是罰,她一點不含糊;可對外,都是她自己到老麥那裡去扛,去挨。外部門的人,更是別想動一個指頭。有一次,施工部想把失誤推託到合同不清上。事情並不大,大家都伸把手,就可以解決。那個工程師鬧出來無非也是想扯皮。但安迪不幹了,揪著施工部部長反覆推敲了一個下午,憑著她的經驗和工科背景,愣是逼得那個部長認了錯,道了歉,還處罰了那個工程師。那個業務代表當然也被安迪叫進辦公室數落了一頓,但銷售部的榮譽保住了,也輕易沒人敢惹銷售部的人了。
林賽加入公司的第一週就被“培訓”過這些“事蹟”了,他當然知道。但他還是被安迪的氣勢鎮住,半晌,才搖頭笑了笑,“你這當老大的脾氣也得改改吧?你就不怕邵哥受不了啊?”
“改了,他也不一定受得了。走到哪兒算哪兒吧。”安迪白了他一眼,但她也的確是該給凱文打個電話了。
“你現在在哪兒?”凱文聲音沉沉的,滿是壓抑著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