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如此真實地擁有著彼此,如此深刻地體會著彼此,如此熾烈地愛戀著彼此。
至少他們沒有再錯過。
時間在炙熱裡悄然溜過,扯動著天際邊緣的青白,終於迴歸了平靜。
當兩人從那短暫的懵懂中慢慢恢復,他仍是緊緊抱著她,一隻手緩緩撫過她的臉頰,捋過她的頭髮,滑到她的頸後握住。
他直直地看著她,審視著,笑了,竟是調皮中又有些羞澀。
他的眼睛還是清亮得灼人,但眼神卻柔得似可滴出水來。
像是怕驚擾了那靜謐,他又俯回她的耳邊,輕輕地念著:“愛死你了。”
她微微一怔,為著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下意識地紮緊雙臂,更用力地抱住了他。
現在想來,她當時應該是意外於他並沒有問候她的感受。
不過,以他的經驗,他當然不必再問。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感受,甚至是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
或許這都是得益於他的經驗豐富。
該死的經驗豐富!
她寧願他生澀些,慌亂些,幼稚些。
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去探索,一起去經歷,一起去成長。
她忍不住去想,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會不會也是這樣?那些女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樣?
她當然不會蠢到去問他,但她也沒聰明到能阻止這個念頭像毒蔓般攀繞著她,令她氣悶,也令她心痛。
她狠狠地甩著頭,想甩掉這些念頭。
她做到了,不過幫到她的是門框邊的牆角和頭上的悶痛。
是,她在嫉妒,她在貪心,但這也是她無法改變的他的過去。
她這才真切地明白了為什麼凱奇要她學會“選擇性忘記”。
糾纏在沒有她的故事裡,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折磨、傷害到他們現在。
既然決定接受他,就要一併接受他的過去,儘管這不容易。
但這是她的選擇。
可接受並不意味著隱忍,更不能變成鬱結。
火山沉寂得越久,噴發就會愈加猛烈。
她需要找到她自己的方式去疏導,去消化。
她要和他一起去創造屬於他們的記憶。
直覺裡,他還會是他,那個狼一樣的浪子,自由遊走在屬於他的曠野裡。
而她是這曠野中與他不期而遇的一個避風的山丘嗎?
他會累,會倦,會想停下來,會流連那份平靜和安寧,但他不會變成家養的寵物。
握在手心裡的月光就會變成黑暗,輝煌也終歸要回於平淡。
有注視,才會發現;有不同,才會欣賞;有距離,才會清晰。
她也不想徒勞地去改變他,否則他就不是他了。
她需要學會用另一種心態來接受他了。
也許事情的轉變太過突然,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了。
但她想去試一試,儘管她知道這也很不容易。
這是誘惑,也是挑戰,她喜歡。
凱文悄悄來到安迪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起這麼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他的嘴唇摩挲在她的頸後,啄在她的隆椎上。
站在身後的人沒有再讓安迪感到不安。已經記不起這是多久沒有過的感覺了。
她搖搖頭,身體向後靠上去,融進了那片溫暖的堅實裡。
頭枕在他的肩窩裡,把臉抵在了他湊過來的脖子上,貪婪地嗅著他面板上還有些溼漉漉的,清新的味道,安迪的心第一次有了滿滿的感覺。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她的聲音也是軟軟的,帶著水果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