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是來砸場子的啊?她們平時可沒少拐彎抹角指桑罵槐的暗諷別人,可誰又會這麼直接的反擊回來呢?別說她們這些官太太了,就是平常那些接觸過的道家之人,也都會隱晦一點啊。
蕭夫人看向喬雅的眼光裡,除了擔憂又多了一絲欣賞,可她仍在擔心,這麼小年紀便鋒芒畢露,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一聲“無量天尊”響起,一個穿著深藍色道袍的女冠跟在一個丫鬟後頭,走了進來。
這道姑三十出頭的樣子,一進來不看別人,徑直來到金氏面前,深鞠一躬:“廣陵府澄心觀給知府大人道喜,給知府夫人道喜。”
金氏收了表情,鄭重給對方回了個禮:“綿陽女冠有禮了。”
眾人的表情也紛紛鬆了下來,笑著又恢復到方才的樣子。
靜虛趁著屋裡聲音大了,身子向前對喬雅小聲道:“這就是她出的招?別不是來鬥法的吧?”
蕭夫人和梵尋夢都能聽到這話,不由也看了那為深藍色道袍的女冠一眼,梵尋夢眼珠一轉,隔著喬雅對她母親笑道:“娘,我想和青楚真人去花園逛逛。”
蕭夫人剛要點頭說好,就聽金氏提高了聲音說:“綿陽女冠,這位可是黑水縣聶雲觀的青楚真人,我大老遠請過來的,可費了我不少功夫呢。”
梵尋夢暗罵了一聲老賊婆,表情頗為不耐的轉頭看向金氏。
金氏心中咯噔一下,可還是硬著頭皮,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綿陽女冠還未見過真人吧?”
那綿陽女冠果然抬腳就往喬雅這邊走來,靜虛手裡握拳,手心裡全是冷汗。難不成還真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鬥法?道家鬥法可不是鬥岐黃之術,是鬥誰掌握的神咒經文更多。
師叔才多大年紀?她能背的下多少來?綿陽女冠一看便是修道多年的人了,真要鬥法,只怕師叔必輸無疑。
靜虛是不知道,喬雅有一門獨創的記憶技能,無論什麼道法經文,全被她記在腦子裡了。她只覺得這次真是來者不善,萬一師叔輸了,以後師叔還有什麼臉面對外說自己是真人呢?
“費了你不少功夫?”喬雅出人意料的居然開口了。靜虛在她身後都快昏過去了,師叔馬上就要鬥法了,你少說兩句吧。
金氏聽到這反問,愣了一下:“怎麼?難道我命人親去黑水縣邀真人赴宴,這不算功夫?”
喬雅冷哼了一聲,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還真是費了您老大的功夫呢,叫人給聶雲觀送信,人到門口連觀都不進,丟下一封信就走了。連我讓人回話都是找遍了整個黑水縣才找到縣衙門去回的信。
“我準備的時間足有三日,可也沒見著誰來聶雲觀跟我說句什麼,沒人告訴我上貴府做客該注意什麼,進了廣陵府更是在大街上就口出不遜,我要去住個店就被人罵成拋頭露面了呢。”
蕭夫人聽到這話,臉色立刻就黑了:“此事當真?”
梵尋夢更是在一旁冷笑了起來:“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道理,許是京城與這錦西道風俗不同?咱們那要是請真人上門做客,怎麼都要親自把帖子送到真人手上的,更沒有當街辱罵真人的,這也太不成體統了。”
金氏心中一慌,忙上來賠不是道:“這件事兒我竟不知,肯定是送信的人太不知輕重了,怪我沒教導好,還請真人恕罪。”
接著她又要人去拿那送信的婆子來,親自給真人磕頭賠罪,卻被喬雅拒絕了。
“我說這話,可不是為著讓誰賠罪,只是金夫人也該注意著點,別一口一個費功夫,顯得我多大架子似的。事實上,架子大的是誰,大夥心裡有數。我可不想以後落得個愛顯擺不易親近的名聲。”
靜虛在後頭直扶額,師叔啊,跟這幫官太太打交道可不能這麼直接,這更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