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雙墨黑的瞳仁不動神色地望著趙戎,眼裡帶著火,停留在他的身上,像是下一刻便能將他焚燒乾淨。
“你來的真巧。”趙戎彎起嘴角,指腹掃過唇畔,像是回味,更像是挑釁一般看著陶墨言道。
“不巧!”陶墨言極力剋制怒氣。他一路馬不停蹄地跑來,生怕晚到一步,可是到了這兒,卻被趙戎通知,他被騙了?
“宋研竹呢?是你教人通知我,說有人綁架了她?”他沉聲問道。
“我騙你的呀。”趙戎輕佻地挑眉,一隻手在女子身上逡巡,抿了一口酒,嘴對嘴渡到女子嘴裡,引得女子嬌羞輕笑,咬著耳朵道:“六郎,人家可等了你半晌了……”
刻意將聲音壓低:“好不容易來一趟,可別讓人家等久了。”
趙戎咬咬她的耳朵,道:“別心急,我這兒還有客人呢!”
說著,挑眉看看陶墨言,道:“還未對你介紹,這是笑書,我的……紅顏。研兒進門那一日,她也會成為我的妾氏,算起來也是你的弟妹。笑書,這是我的兄弟,陶墨言。”
笑書挑眉一望,笑道:“陶大公子聞名不如見面,果真……”她眼神在陶墨言身上上下逡巡,落在陶墨言腹下三寸位置,意味深長地“嘖嘖”一聲。
陶墨言這般年紀,從未被女子這般調戲,當下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突突突跳起。
趙戎卻是渾不在意,又將笑書攬在懷裡,笑道:“宋家二小姐最是大度,亦有容人的雅量,若是為了我,她定然能容得下你!她若是容不下,陶大少爺定然能替你求情……”他說著,挑眉望向陶墨言,道:“墨言,你說對吧?”
“你在做什麼?”明知可能是趙戎故弄玄虛的一個小把戲,陶墨言明明想要視而不見,可是趙戎卻一次一次挑釁他,他看著趙戎的手從她的背部一點點滑下去,看著趙戎的手從她的裙體探進去,看著趙戎抿一口酒,孟浪地渡進她的嘴裡……
陶墨言閉上眼,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笑書在一旁輕笑著,“聽說宋二小姐知書達理,想必不會干涉夫君納三妻四妾?六郎,你可真是好福氣呢!”
青筋突突突跳著,陶墨言閉上眼,便能想象宋研竹面對此情此景氣憤難當的樣子,甚至能聽見宋研竹低聲的啜泣……
忍,忍住。陶墨言告誡自己。
“可不是,二妹妹心胸寬廣,若是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我便以善妒為由休了她,不論如何,沒了她也不能沒了你啊!”趙戎低聲笑著。
就在電光火石間,他的下巴忽而一陣劇痛,整個人都被打翻在地。笑書慘叫一聲,他忍著劇痛掙開眼,就見陶墨言沉聲望著自己,一字一句道:“趙六,你若是敢做出一星半點對不起研兒的事情,我必定打得你半身不遂!”
“你是我兄弟?”趙戎吐了一口血,罵道:“你若是我兄弟,就不該為了個女人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是你不要那個女人,是你讓她一個人蹲在路邊哭,你知不知道她半夢半醒間還握著我的手叫著你的名字!陶墨言,我不過是接手了一個你不想要的女人,你自個兒都不稀罕,憑什麼要求我拿她當寶!”
“你混蛋!”陶墨言怒喝一聲,隨手操起一張凳子就要往趙戎身上砸去。趙戎一把握住凳子腿,將桌面上的東西往地上掃去,“陶墨言,你看看這可都是你做的畫,你不稀罕,我接手!我沒你痴情,可是我可以把這些畫都偷來用上,我把這些都用在走馬燈上,只要她一感動,還不是要對我投懷送抱!”
畫落地,上面一筆一畫,一顰一笑,皆出自他的手。怪不得他的畫原來越少,原來全被趙戎偷了。這個無恥無知的賊,他發了狠就要砸下去,趙戎一推,站到三尺開外,雙手扯住一副畫,罵道:“你若要打我,我便撕了這幅畫!”
他定睛一看,只見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