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尹昭雲搖了搖頭。
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溫和的聲音中還帶著些初醒的沙啞,容雲問:“阿閒,你剛剛那是……?”
“易容成侍三六啊,微臣今天留下來幫您,高興吧。——快黎明瞭,這麼黑,真不方便。”莊儀說著,拎過“侍三七”的氈被,反正也不用了,抬手破成兩塊,一塊丟向小窗,不知何時出現的四把飛刀隨後,無聲地將氈被定在了小窗上,另一塊如法炮製,遮住了門。做完這些,莊儀才不緊不慢地拿出了火摺子,又摸出一把飛刀,把火摺子戳在了附近牆上……
——東霆逍閒侯莊儀,受密旨執掌暗部,善輕功暗器,尤精機關巧簧、密報暗語之術。莊儀的輕功是不輸“花上舞”的“逐影”,暗器是經過特殊處理,絕對不會反光的黑金飛刀。很少有人知道,為了醞釀最凌厲的血鋒,莊儀的飛刀都是逆刃。“逐影逆刃”,莊儀是完美的“影”,雖然,他本人無比張揚。
火光微微閃動,映著莊儀的笑臉,他也同樣穿著侍衛的黑衣,但卻就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張揚不羈。
“你能幫忙我當然高興。不過,你有時間嗎?公務不處理會變多吧。”容雲很實在地說。
“有、時、間。”俊臉上咬牙放出一個痞笑,莊儀的語氣痛恨非常。
“……抱歉。”容雲愣了一下,乖乖道歉。
說起來,經過那次朝堂上對臣下“殘暴非常”的“為什麼無法完成?幾天不睡不會怎樣的吧。”的對話後,容雲多少也認識到,公務量達到某個程度後,似乎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當然,關於公務,如果沒人跟他抗議不滿,單純以己度人的話,他通常還是意識不到超量。很可惜,東霆大臣中,暫時,敢像莊儀這樣直面“暴君”表達不滿的,實在是鳳毛麟角,所以,某暴君依然極度缺乏自覺。
其實容雲的反應絕對堪稱誠實,並非常有誠意,然而莊儀對此,在想揍人之餘,除了冷汗還是冷汗。某人是真的完全沒有意識到,某種程度上他其實極其暴君,這真不是故意的,可就這個“不是故意的”更加恐怖惡劣。
“陛下,請您相信,微臣的決定,是接下來減少公務量的最佳選擇。”莊儀深呼吸了一下才說。他家好友兼主君如果不看著點,出手後那壯絕的效果帶來的公務量……莊儀覺得,這種事情光想想就夠他悲愴到胃疼了。
聽了好友兼臣下的話,容雲繼續乖乖點頭,表示瞭解,然後想到了什麼,說:“侍三六身份有些問題。”
“哦,我知道,晉親王容瑀的人嘛。”莊儀回答得爽快而又肯定。
“……”容雲。
“……不是吧。這麼簡單的資訊,您沒‘順’到手?”
“我本來打算今天繼續努力的。”
“……”莊儀。
莊儀不得不承認,司徒楓確實很瞭解這白痴,這白痴真的只適合處理難度以上的問題,對於難度以下的問題,其處理的效果……這算國恥嗎,咳,嚴重了。
“這麼說吧,昨天看您對侍三六的‘無禮’態度,微臣就知道他有問題了。而且說實在的,按您目前的身份,進來寒光營要是沒個人盯著您,才不正常。寒光營這裡,勢力比較簡單,隨便編個知心話,就能套出侍三六是誰的人了吧。”他只比容雲早醒了一會兒,為了易容觀察侍三六,談話間就問出了這個答案。
容雲恍然後,復又茫然。
“行了,您不用思考微臣剛剛把侍三六叫醒後是怎麼做的了,您還是循序漸進吧。”莊儀嘴角有些抽搐,“侍三六這有些問題的身份很好用,今天微臣用有‘任務’的名義失蹤,也暫時不會有人懷疑,過後還能把失蹤陷害給蔚思夜,您不是正要處理這個人嗎?所以,微臣的選擇,陛下聖裁如何?”
容雲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