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都殺了!”
本格的臉上被說的火辣辣的,“論理,有些話我也不該講,不過既然這裡頭就咱們叔侄兩個,不防我也多說幾句,聽不聽在你,”恭親王面無表情的說道,“這鐵帽子王是祖宗千辛萬苦打下來的不假,可這後世子孫享了這麼多年福,論理也差不多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麼多年下來,你算算,多少輩了?享的福是大,將來受得禍也必然大,你瞧著怡親王和鄭親王就知道了,如今還在盛京呢,就怕自己行事不端,自己遭罪不說,還連累了家人,連累了這個祖宗賺下來的爵位!今個的事兒,我單獨留了你下來,也是給你留點顏面,免得幾個世襲罔替的王爵裡頭,就你一家豫親王府給大清朝抹黑!”
本格又羞又愧,只能唯唯諾諾,“六叔教訓的是,我只是看不過那些八旗的包衣奴才,在天津賺了錢就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踩到了我們這些王府的頭上來,這才鼓搗著使人在搗亂呢,也不是針對洋人。”
恭親王搖搖頭,“天津的莊子和田地都充公了,你就不用想了,這也是給你的教訓,本格,本朝不同前朝,宗室親貴是最看重的,諸王當差都是尋常事兒,出將入相亦是簡簡單單,你若是用心當差,一心為上,誰都不會小瞧了你。”
本格默然走出了宗人府,親隨連忙打千上前攙扶住本格,本格一把推開,咬著牙低聲一字一頓的喝道:“曾、國、藩!”
次日豫親王本格折辭去御前大臣,內侍衛大臣、宗正的職位,太后應允,彼時恰好恭親王等軍機大臣在御前,太后不滿得說道:“如此處置未免太輕了。”
“到底是手下奴才乾的事兒,他擔著監管不力的職責就夠了,且,”恭親王肅然說道,“法蘭西人的艦隊還未退去,萬歲爺也要馬上親政了,一切以穩定為上,不可對宗室太過苛責,以致人心浮動。”
太后聽到親政兩個字不免眼光閃動,“總理衙門的人在談呢?”太后問道,“北洋那邊怎麼說?”
朱學勤說道:“北洋水師原本有旅順和青島兩個軍港,各停有軍艦若干,彭玉麟已經下令,在連雲港以北,就已經部署各種暗哨,確保法蘭西艦隊一旦進入山東,咱們不論是否迎戰,都可以做好準備。”
“法國人來勢洶洶,多半隻是為了錢財,”慈禧太后斷然說道,“素日裡已經給了許多,如今切不可再給銀錢!不然以為中國軟弱可欺,只是派上幾艘艦隊就想打秋風敲竹槓,未免做的是清秋大夢,把咱們想的太可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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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慈禧太后連連冷笑,“無非是死了幾個商人而已,官面上的人一根毛都沒事兒,要賠禮道歉?真真是得寸進尺。”
眾人面面相覷,沒曾想太后居然突然強硬了起來,莫非,太后想著要讓此事辦砸?
辦砸了,是誰會受益?大家都不是傻子,這時候也只好繼續勸太后,朱學勤磕了個頭說,“太后說是自然不錯,對著外夷原本就應該不能失了國體,只是如今北洋水師訓練未成,軍艦有了不少,但水師兵丁不甚熟練,實戰機會也不甚多,法蘭西乃是西洋海軍強國,驟然遭遇,怕猝不及防,遭遇敗績,敗了倒也不打緊,只是會影響到洋務之事,”曹毓瑛死後,朱學勤也深得恭親王信賴,是典型的謀士,且他奏對的口氣不像是別人那樣,帶著一個管家對著女主人的尊敬和親暱,絮絮叨叨說著事兒,絕不會說什麼高深莫測的辭藻,所以太后也頗為嘉許,“若是臣民知道花了這麼多銀子辦了海軍,在法國人面前不堪一擊,豈不是要鬧得群情激動?這與太后和議政王定下來的洋務之事,怕也是沒有益處的,所以微臣以為,在水師還沒練成之前,不宜和法國人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