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說當初興建中心小學那二層樓集資的詳細過程,這時焦一恩進來說人員基本到齊,可以開會了,眼睛就看著馮喆風捲殘雲的將碗底泡麵的湯汁呼嚕的點滴不剩。
三人到了會議室,除了楊樹明和劉一彪外,與會議人員全都就坐,馮喆不動聲色的看看會議室裡懸掛的鐘表,已經是二十點整。
今天會議的主題就是中心小學教學房坍塌的事宜,自從馮喆從縣裡來到半間房鎮之後,還沒有發生過類似的這種事情,下午馮喆親自交待讓劉奮鬥召集開會,更是頭一次,楊樹明是鎮長,現在沒有到,劉一彪是鎮副書記,還是教辦室主任,到了點也還沒到場,會議室中眾人就有些表情各異。
劉奮鬥坐下本想抽菸,手習慣的抬到胸口,稍微頓了一下,拐了彎。他兜裡只裝了中華,這會可不想讓別人來打自己的土豪,再者會議室氣氛有些怪異,這煙還是不吸的好,就用手指摸了一下鼻子說:“這雨真是煩人。”
焦一恩接著說:“今天雨不小,雖說春雨貴如油,可有時候也的確是蠻惱人的。”
王勇點頭說:“有時候春雨是貴如油,有時候春雨就像是老女人的乳fang,是多餘的東西。”
王勇一說,有人就笑了起來,馮喆知道,王勇的這個比喻其實是梅山縣官場中一句笑話的改良版,那句話本來是“官場上的副職如同老女人的奶tou,看著是個東西,其實是擺設,沒一點實際用”,對原來的那句話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也深有體會,不言而喻的,於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議論起來,都說都怪這場雨,淋的學校房子塌了。
馮喆藉著這個話題問:“大家都議議,怎麼解決。”
剛剛眾人還你一言我一句的,馮喆一說話,驟然都像簽署了停火協議的交戰雙方一樣沒了聲息,劉奮鬥咳嗽一聲說:“鎮上的情況大家知道,是沒錢的,但是不能讓娃們在露天地裡上課,借用廠房是暫時的,馮書記提出的問題,大家都要高度重視起來,這是我們鎮目前最大的一個課題,也是最大的難題,務求過關,堅決要拿下,不能懈怠,否則我們的工作沒法繼續開展。”
劉奮鬥的話說了等於沒說,空泛的沒有實際含義,就是為了響應馮喆,王勇本來想跟著說幾句,可是又一想,楊樹明和劉一彪都不在,自己急什麼?
副鎮長王茂強看著劉奮鬥說:“劉書記,財政沒錢,學校也得蓋,我們之前不是沒有先例,可以再次集資嘛,學校是教書育人的,為的是全鎮父老鄉親的未來,大家應該能理解嘛。”
焦一恩看馮喆不說話,他沒來由的想起了馮喆剛剛吃泡麵的模樣,本不想多言的,但是又有些忍不住,就瞅著王茂強說:“王鎮,前些年鎮上集資過,如今再這樣,困難很大。”
王茂強皺眉說:“集資過還可以再集資嘛,困難再大也得克服嘛,不光集資,還可以搞捐資嘛,人有多大膽,田有多大產嘛,再者,我們可以向上級反映,讓縣裡財政給解決嘛。”
王茂強幾句話好幾個“嘛”,他的話音剛落,劉一彪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對著馮喆點著頭,嘴裡嘟囔著說:“媽bi!緊趕慢趕的,馮書記,河灘那一塊的公路塌陷了,路上堵車堵了有一里路。”
劉奮鬥聽了就問:“公路塌方?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還陷進去一輛半掛車,這會公路段的和交警正在搶險疏導。”
焦一恩用眼神的餘光一直在留意馮喆,在劉一彪坐定後,就將剛剛會議的發言大致的敘述了一遍,劉一彪喝了口水說:“河有多深,鱉有多大,集資不是不行,我看不樂觀……”
“老劉,不集資,你能指望縣上給拿多少錢?反正鎮上沒錢。”
劉一彪沒理會王茂強,撇嘴說:“會哭的娃有奶吃,你說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