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中的一條小船一樣,雨點不停的像是箭一樣密集的射過來,雨刷左右擺動著,玻璃上還是水流如注,像是瀑布一樣,馮就說:“沒想到你的車技這麼好,改天我得學學。”
“嗯,是應該學,有了它的確去哪方便多了,不過這車也就適合我,你要買車,還是要那種男人開的好,大氣一點。”
“我覺得奇瑞也不錯啊,至於大氣,車子也就是一個代步工具,多少錢,什麼模樣,我倒是沒研究。”
“哪呢?你不知道嗎,我買了車有人就給我說,奇瑞奇瑞,修車排隊,這不成心氣我?早點幹嘛去了?”
馮一聽,這說話的語氣像是胡端的,不好接話,就只有沉默不語。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後店子村,劉再芬身材嬌小,睡著了打鼾聲卻嘹亮,看來昨夜真的是很勞累。
進了後店子村,馮發現這個村規劃的還行,家家戶戶都是兩層的紅磚小樓,門前街巷全部水泥封面,雖然雨下的大,也沒見有積水成潭的樣子,可見排水系統都很通暢,而房河河道離店子村子有兩裡多的緩衝距離,村子的地勢又比河體高出不少,整體成三十多度斜坡狀,所以就算是房河堤壩決堤了,水也淹不到這裡,除非是房河水庫徹底坍塌了,不過那似乎有些不可能,劉再芬覺得這次到後店子村工作難度係數不是很大,臉上就有了笑意。
後店子村村委的人和李雪琴很熟,對劉再芬反而沒那麼熱情,知道馮是和劉再芬一起來村裡搞巡查協助排險的,就招唿三人先吃飯。
馮早上的確沒吃,劉再芬也勞累了一夜,李雪琴反正回去也沒事,就和後店子村的村委主任、委員幾個到了一家賣羊肉湯的店裡,剛剛坐下,村裡的支書胡德全和治保主任胡栓旺也來了,大家一邊吃一邊將工作分派了出去。
後店子村村支書胡德全已經六十多歲,是位老支書,他一邊唿嚕唿嚕的喝著羊湯一邊說:“鎮上劉書記電話來了,要我們務必將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放在第一位,我們都醒得的很。”
“咱這裡沒別的事,唯一的一點,就是老村老炮臺那裡,那裡還住著十幾戶人到現在還沒搬遷到新村,房屋老舊,思想也老舊!尤其是老疙瘩,我做了幾次工作,說雨大了小心房塌,小心泥石流!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老疙瘩卻說死了不用我負責,有泥石流更好,省的再埋了。”
胡栓旺就罵:“慫!整天說他兒子是武警,武警難道是神仙,能保佑他不死?”
胡德全看著劉再芬和馮說:“死了不用咱們負責?這話是他們說說,真要死了,咱們這幾個哪個能跑了?沒責任,鬼才信。”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胡栓旺說:“就他媽的老疙瘩倔,帶頭不把老書記的話放在眼裡!他還想的美,省的再埋?坐飛機出事那是死了不用埋,老炮臺那要是山體滑坡了,那是埋了沒有死,是活埋,看他到時候能自己從地底下鑽出來,還是讓他武警兒子把他挖出來?”
馮覺得胡栓旺有些激動,說話語句不通,再看看這幾個村委會成員,覺得有些奇怪,這些人的年紀明顯的都有些偏大,就這個治保主任胡栓旺還算年輕,不過也五十多了。
李雪琴這時問:“胡伯,炮臺那年不就出過一回事嗎?怎麼這會上面還住著人?”
“可是!”胡德全皺眉說:“礦挖的厲害!前年下大雨,老炮臺有一整座山頭都塌沒了!所以村委才決定集體搬遷。住下來多好,好規劃,好管理,新農村新氣象嘛!”
“可就是有十幾家不想挪窩,我怎麼做工作,怎麼好說歹說的,那幾個老鄉親卻怎麼都說不動,怎麼都不行。”
劉再芬這時說:“這也不能全怪他們,咱們國人都有戀舊心裡,覺得故土難離,越是老了越要講究葉落歸根,他們住那住習慣了,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