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更感興趣,李家父子則是對於西人的議會、內閣等更感興趣。
家宴在八卦之聞中結束,趙烈好好做了一番普及功課。
登州南大街一個四進三重的院落裡,也在進行一番對話,話題可是不太輕鬆。
登萊都指揮同知楊景堂安坐書房主位,下首坐著一位髮髻灰白的軍將。兩人一邊飲茶,一邊敘談。
“常大人此番前往靖海衛,本家多有助力,想來常大人資歷深厚,深孚眾望,也是當仁不讓的人選。”頗有氣度的楊景堂笑道。
尼瑪,都是你們逼我前往的好不好,什麼深孚眾望,資歷深厚,還不是拿我家長子世襲的職位威脅與我。
明代軍戶都是世襲。就拿鼎鼎大名的戚繼光來說,就是在十七歲時接替病逝的父親就任登州衛指揮僉事一職。不過世襲只是保證了軍職,是否佔據實職,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今軍將實職僧多粥少,大多軍戶世襲不過就是個虛職,領取些不多的餉銀罷了,兩代而默的例子數不勝數,常汝寧為了長子也是拼了。
“本將能夠從登州衛指揮同知升任靖海衛指揮使,都是楊大人抬舉,本將在此拜謝大人,小小石島的事情本將必會盡心竭力。”心中雖然腹誹,不過,常大人口中確是恭維有加。
“常大人,此番石島事宜,只需尋得趙烈此人的短處,將其貶斥即可,我等需要的是包括石島在內的左千戶所千戶職位。”楊景堂此時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對於石島為何如此得楊景堂的青睞,常汝寧不知,不過,他只是知道必須為楊景堂達成此願,事關家族存續。
“楊大人,聞聽此人是剛剛升任登萊都指揮同知,威海水師指揮使趙海明的次子,如將其貶斥,其父豈肯善罷甘休。”常汝寧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常大人不知,家兄在京中早已打探明瞭,趙海明在吏部,兵部有些門路,皆是用銀錢打點出來的,沒有大的臂助,何況,此番也非你死我活,只是將其調往他處而已,趙海明應當不會為此大動干戈,即使退一步,趙海明不依不饒,本家也是不懼。”楊景堂傲然說道。
你不過是多多仰仗京中堂兄行事罷了,常汝寧心中腹誹,口中卻稱,“楊大人一族根底深厚,當然不是趙家可比,想來趙海明只能退避三舍了。”
“常大人過譽了,此番只要將趙烈貶斥調離即可,如此,本將定會讓常大人得償所願。”楊景堂說出了承諾,畢竟讓馬兒跑得快,就得不斷喂清草。
從內心來說,楊景堂不太願意用常汝寧此人,此人有些優柔寡斷,不是個太好跟班,做不到指哪打哪,但是能夠升任指揮使的資深軍將不是太多,他有把握掌控的更是稀少。
常汝寧年紀已是五十有餘,對於嫡長子的世襲實職的奔走不是一兩日了,楊景堂就從此下手,利誘常汝寧聽命從事,當然讓其升任指揮使也是頗費了周章,楊景堂自認對得住常汝寧了,下一步就看常汝寧的行事了。
話說費盡周折,驅離趙烈,楊景堂是對趙烈的幾處生意很是看好,一旦到了他的手裡,憑著楊家在登萊的人面這幾個貨品更要紅火。
最為緊要的是楊景堂看中了石島這個港口,他早就相中了這個港口,家中到朝鮮日本的船隊都是私船,當下都是在別的豪族私港靠港,受制於人。
不過,石島灣從無到有疏通港口,建造筧橋碼頭,建造庫房、住所所費繁巨,只好放棄,此番趙烈將石島修造起來,楊景堂可是垂涎欲滴,只要將趙烈貶斥,這塊肥肉就算入嘴了。
當然順道將年前當眾被趙家打臉的仇也一道報了,豈不快哉。趙海明不好動作,趙烈這個在都司內的還不好動手嗎。
常汝寧當然知曉將趙烈貶斥調離後,楊景堂必會將心腹之人安插在左千戶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