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時末,方西門領著累的半死的數百漢軍撤了下來,後面接班的漢軍已經步入地道中,接過了當地老鼠的大任。
“大哥,怎麼樣,累不累,”方西門氣喘吁吁的問道。
這些人都是彎腰在黑濛濛的地道中摸索前行,這裡很是憋氣,幸虧每隔百步就向上大了通氣孔,否則誰也堅持不來。
“還可以,就是腰疼的厲害,每天只要進到這裡腰就得彎著,彎著幹活腰還得吃勁,出去後疼的受不了。”方東門呲牙咧嘴道。
“方頭出去後總說腰疼,有時候疼的睡不著覺。”路有在一旁插了一句。
“呃,沒法子,如今女真老爺們就盯著這塊呢,沒看我這個牛錄也得被逼著下來監看。”方西門也是無奈,在女真人的威壓下,石庭柱鮑成先等漢將都是一天數次的巡視,就是為了早日打通這個地道。
“我估摸著,還有兩天就能打通,雖說有護城壕,要往下面多打一丈多,但是離著城牆就是二百餘步,已經不遠了。方頭在堅持一下,就快過去了。”路有安慰道。
方東門無奈的點點頭,他一個小小的漢人能如何,忍著唄,不要命可以不忍,就這麼簡單。
轟轟轟轟,震耳欲聾的爆響聲不斷,南面通道里大股的有煙塵不斷,氣浪帶著灰塵呼嘯而來,一路上衝毀了地道里的人物,就是地道里支撐的原木也是承受不住,紛紛倒塌。
地道里所有的人本能的向北跑著,他們離著北出口可是不遠了。
眼看著前方出口就在二十步外,後面的氣浪攆上了他們,將很多人推搡飛跌出去。
方東門一下子被拋飛,他的頭撞上了一根原木立時昏迷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搖晃,讓他清醒過來,他抬眼一看,只見一些亮光透了進來,推動他的人是路有。
“方哥,你可醒了,你現在有事沒有。”路有焦急的問道,他也是渾身灰土,身上也帶著血跡。
“我的頭疼,”方東門摸摸頭上的大包,再活動活動胳膊腿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痠痛。
“那你快點幫我將牛錄大人救出來。”路有急道。
方西門可是他們的根基,千萬不能有事。
方東門也是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他勉力爬起,同路有向前爬行,如今地道的支撐大部分還在,畢竟這裡離著爆炸的地點遠了。
兩人終於將兩個原木搬開,將一個死去護衛下面壓著的方西門拉了出來。
方西門倒是沒有大礙,只是被兩顆原木加上護衛壓得背過氣去,此時被拉出來後,大喘了一陣緩了過來。
他們一行人向著通道口爬去,因為到處是原木和人體的障礙,他們只能爬行。
他們終於爬出了地道,剛一出地道口,只見石庭柱鮑成先等人在護衛簇擁下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雖說方西門滿臉灰土,但是畢竟是他的多年老部下,石庭柱還是認了出來。
“方西門,裡面還有多少活的軍兵。”
方西門抬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大人,裡面的爆炸太過猛烈,恐怕沒有多少活口。”
石庭柱聽聞此言,氣憤的一擊掌,苦也,他們這些漢軍旗帶著兩萬人來到旅順,攻城折損加上此番被悶在裡面的一千多人,可謂折損泰半,這都是他們的根基啊,這些漢將都是如臨考妣。
趙烈此時正和張盤站在城頭好好端詳著百步外沿著護城河炸出的一條長壕,這裡被炸藥將土地全部炸鬆了,塌陷下去。
趙烈為了對付建奴的地道攻擊,他安排破虜軍從城內開挖地道,然後沿著護城河外挖出一字長蛇陣,一條沿著護城河的地下長壕,裡面填滿了數千斤的火藥。
當今早從地道里監聽到對面的動靜已經不遠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