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這個侄女兒,可是他的心肝寶貝。”
“你哥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老狗”說:“現在我和我哥就在飲食一條街的‘小歡歡川菜館’裡,等會兒你下班就到這裡來找我們,我哥想見見你。”
“你哥也來了?他想見我?喂,他見我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以為侄女兒變成這樣,責任在我,是被我給害的吧?”
“哪會呢。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全都已經和我哥說清楚了,我哥心裡清楚的很。他只是覺得,侄女兒變成這樣,根子上是因為你,不是有句老話說的,解鈴還須繫鈴人嗎?他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這事情怎麼解決才好。”
“這倒也是。好吧,等會兒下班我就過去。”
放下電話,我把頭靠在椅背上,兩眼無精打采地仰望著窗外。窗外是一片死寂死寂的灰濛濛天空,暗淡無光,沒有絲毫生機。這種灰濛濛的天空由來已久,在一條條清澈的河流尚未變成一條條散發著惡臭的汙水溝之前,我就已經發現它停留在了蒼穹之上。我很有理由懷疑,它極有可能就是使清澈的河流變成惡臭的汙水溝的罪魁禍首。
天是壓抑的天,我的心情,也沮喪到了極點。這麼些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天縱英才,只要瞄上一眼,就能看透一個人的心理。不料,就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便徹底摧毀了我的自信。我實在弄不明白,一個人為了一段根本就不存在的、事實上也從未發生過的所謂“愛情”,怎麼竟然可以固執到這種程度。我和無數個未婚少女打過交道,可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型別的,甚至從走火入魔的言情小說讀本上,我也沒有看到過。
想到了侄女兒,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侄女兒說她喜歡我,她到底喜歡我什麼東西?有很多女孩子都向我表露過所謂的“愛意”,她們的目標很明確,無非是我的家世背景、我在外人眼裡春風得意的前途,我的名牌大學生招牌,或者還有我那張也算是英俊的臉。但侄女兒應該不是這種現實、功利的女孩子,她非常單純,不可能會去考慮這些外物。可我除了這些玩藝,還有什麼值得她去喜歡的呢?難不成她喜歡我張嘴就損人的性格,喜歡我滿身的痞子味?感情真是個難以琢磨的東西,怪不得人家說,這世上最難回答的問題,就是“你愛我什麼”?
“我早就對你說過,談戀愛就好好地談、認真地談,別今天去招惹這個,明天又招惹那個,讓人感覺像是個狂蜂浪蝶。怎麼樣,這回玩大了吧?終於惹上麻煩了吧?”老尾走到我跟前說,“見到你這付假裝哲學家的樣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惹出事情來了。別發呆,跟老叔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你前天出去把那個請你吃飯的漂亮小妞弄到了床上,事後又想不負責任,被她尋死覓活地給纏住不放了?”
“胡說什麼呢領導,你知道個毛啊?”我不耐煩地說,“誰他媽的把女人弄到床上去又不想負責了?就算我真的把哪個女人弄上了床不想負責任,我至於為這點兒小破事煩心嗎?”
“還不肯認賬?你剛才的電話我可都聽見了,人家都跑回家裡去了是不是?”老尾說,“你要不是把人給惹傷心了,她怎麼能跑回家去?我說那天你怎麼心急火燎地非要跟我請假出去呢,是怕人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追她去了吧?”
“沒有的事!誰會把自己的命看得那麼賤,說死就死啊?”
“你小子不瞭解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的專利,她們頭腦一旦發熱起來,哪還管什麼命不命!你老嫂子還不就是那樣的人嗎?她跟我尋死覓活地鬧過多少回了?”老尾說,“女人都那樣,你別去瞎惹,要麼別理她,要麼好好對她。”
“哎喲喂親愛的領導,偉大領袖毛主席早就教導過你,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您就別他媽在這兒跟我裝福爾摩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