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將是她一個人,她也算是為自己的天真幼稚付出代價,怨不得別人。
“不是這樣的,你是小淺,你是我最愛的小淺。”千夜傾泠走過去抓住她的雙肩努力地拼著,似乎這樣才能讓她清醒,然後她便會承認她就是小淺了。
“愛?”蘇洛衣看著他,眼裡盡是絕望。曾經她也相信那是愛,可是最後卻將她打入無邊的地獄。
千夜傾泠似是在無邊的大海中爬住一根枯木:“對,你會傷心,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傷心。說明你也是愛我的。”
蘇洛衣一把甩開他的手,笑得愈加悲涼:“這就是你的目的?看著我傷心。”忙斂去那份悲涼,淺淺一笑:“錦王爺看錯了,這裡是桀王府,我是景夫人,更不是你說的小淺。”
“那是什麼!你不是小淺你幹嘛那麼拼命地去搶那件嫁衣。”千夜傾泠已經失去了一慣的儒雅溫和。
蘇洛衣定定地看著他,此時已經沒有了悲傷,沒有絕望,也沒仇恨,有的只是仿如陌生人間的冷漠疏離。良久,她燦然一笑,緩緩地朝那件已經燒掉一半的嫁衣走去。
伸出修長的手指,蘇洛衣將它拾了起來:“錦王爺說的是這個嗎?我只是見很漂亮,燒了怪可惜的。如果我這樣做有什麼讓王爺誤會的地方,那麼我現在當著王爺的面燒了它便是。”說著,手一揚,那件嫁衣便再次被大火吞噬,不管過程如何,命運永遠都不會改變,就像那件註定葬身火海的大紅嫁衣。
他的眸光被寸寸凌遲,毫無焦距。突然,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那聲音似是自肺腑間傳來,穿透整個胸腔,然後直指蒼穹,帶著震撼天地的悲涼。
猛然,他躍入火堆中拾起那正熊熊燃燒、只剩下一塊衣布的嫁衣,滅了火,丟在一旁。
他看著呢喃道:“都說男人冷心絕情,只是世間所有的男人都不及你分毫。”
“本是無關的兩個人,又何來絕情一說。”說出這話,他可知道她的心又有多痛?
千夜傾泠腳下一個踉蹌,後退幾步。呵呵,她和他竟然是陌生人,是毫無干係的陌生人。就算他傷了她,她有必要用這樣的方法懲罰他嗎?
這時,千夜墨芴走了過來,攬過蘇洛衣的肩,動作極其自然,好似做了上千遍一般,然後他的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平靜如水:“九弟對我這景夫人可還有疑問?”
對於他的話,千夜傾泠未置一詞,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想找出任何一點痕跡證明她是愛他的。他傷她至深,即使現在沒有,哪怕曾經有過也算是給他安慰。
可是他卻看到他們的動作那麼自然,她沒有任何解釋。突然想起六月十五她被擄的那晚。那晚秦燼向他顫告了當時的情況,說到當時她的反應,還有面具男子的那幾句話,他的心裡突然湧上酸楚。難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真的不夠重嗎?
又突然想起他追到小樹林時,她說她是桀王府的人。嘴角染上苦笑,或許,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虧他還這麼奮不顧身的還找她,其實她早已投入了別人的懷抱,真的很可笑。
以前,從來沒有什麼東西令他如此在意過。所以他也是那樣驕傲而清冷的。如今,他折碎的驕傲卻換來這麼大一個笑話。他踏著虛浮的步子離開了,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
“既然景夫人覺得好看就留著吧,若是不喜歡再扔回火堆裡便是了。”一句景夫人,從此拉開了他與她之間的距離。
轉身的一剎那,風掀起火星子,吹得後院到處都是,似是連煙都吹起來了,燻得人眼睛生疼,只得落下無關乎情感的眼淚。
一個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甚至快要絕望的人,看到那麼一點點光亮便會拼盡一切去抓住。可是當他發現那縷陽光不屬於自己時,那麼那縷陽光便不再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