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大將軍,他們在做出某些殘酷決斷時,可曾會考慮有多少士兵將為此白白犧牲?
元啟森臉色微變,沉默不語。一時間,兩個人之間原本已現融洽端倪的氣氛再度凝滯。正好羅格先生飛步跑來,元啟森悄悄吐出口長氣。
“白小姐,是趕來參加庭審的沈先生出了事”羅格先生隔得老遠嚷嚷,“他槍殺了居東籬先生”
“什麼?”白選和元啟森齊聲驚呼。白選只是略微皺了皺眉,元啟森的心卻是猛然下沉。這瞬間,他已經想到了許多後續的麻煩事。
——居東籬猝死,祖父必將震怒。沈三多雖然活不久,但他還有妻子或者說情婦,還有個兒子。如此,小乖勢必再度與元家槓上。她不可能讓元家拿沈三多的遺孀和孩子洩憤,另外,遲咫也不是想捏就捏的軟柿子
“他們在哪兒?”白選急問。
“被堵在法院大廳門口。公爵先生打來電話,那夥暴徒很兇狠,建議您就在這兒等待警備軍到達。”羅格先生擦著汗說,“我必須保證您的安全。元家的人也不會允許您冒然出去。”特意看了元啟森一眼。
“沒有人可以對我的自由指手劃腳。”白選陰著臉說,“羅格先生,請轉告公爵先生,我感謝他的好意,但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
不等羅格先生再說什麼,白選跳起老高,狠狠一拳擊在窗戶玻璃正中間,再變拳為掌重重拍下。這片足有半尺厚的防彈玻璃竟然被她以點帶面砸開,碎片稀里嘩啦落了一地。
白選後退幾步再度起跳,雙手護頭,直接團身躍起撞向玻璃。她整個人都跌出去了,羅格先生才驚呼在喉,而元啟森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良久,羅格先生低嘆:“白小姐膽色過人”
落了一地的碎玻璃上隱約有血跡,元啟森的手輕顫,居然也感覺到了針扎也似的尖銳刺痛。他第一次親眼見識白選的悍勇,想及過往她必定還做過比這更危險一百倍的事情,眼眶忽然微紅。
白選不知她不過被玻璃渣子扎破了點面板掉了幾滴血,就惹得元啟森心中起了波濤。她跳出窗外之後,反手取出匕首,狠命扎進最高法院的牆壁之中,藉此減弱墜勢。
自然平安落地,這麼點高度對白選而言實在沒什麼。接下來必須繞過幾道牆才能抵達最高法院的大廳,再不遲疑,她直接用異能加速。
遲家保鏢便覺風聲呼呼襲耳,人群裡突然多出個人來。此時,沈三多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意識渙散。遲咫把人平放在地,掏出手包裡的妝盒,認真地修補哭花了的妝容。
白選立時火起,揪著遲咫的頭髮把她重重扔到一邊,一腳踢過去,大吼:“滾一邊臭美”
遲家保鏢大驚,遲咫制止眾人的異動,銳聲說:“是自己人。”她看也沒看白選,徑自坐起身,撿回妝盒,繼續補妝。
仔細觀察沈三多的情況,白選心中冰涼。她雙膝落地,把他的頭抱在懷裡,輕輕搖晃他的身體,又伸手指放在他頸部大動脈試探。臉色漸漸發白,她眼裡的黑暗卻越來越濃郁。
強忍淚意,白選低下頭輕聲在沈三多耳邊說:“三兒,你看看我。我是小乖。”她咬了咬牙,指甲深深陷進沈三多的人中穴,有血溢位。
漫長的幾分鐘過去,沈三多終於吃力地撩了撩眼皮。他目無焦距,哆嗦著唇,老半天才擠出幾乎微不可聞的一句話:“乖乖,別哭啊……”扯開嘴角,他用盡所有力氣微笑。釋然。
白選慢慢俯下身體,頭埋在沈三多肩窩,一動不動。
理了理剛才被白選重手扯亂的雲鬢,對著妝盒鏡中美麗的自己嫵媚地笑了笑,遲咫脫去大紅外衣,露出裡面輕薄的雪白及膝無袖短裙。她側身臥在沈三多身邊,握著他指甲烏黑的手,閉上了眼睛。數分鐘後,從她唇邊流出殷紅血液,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