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忽然響起悅耳的叮叮聲,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從元啟森辦公桌上的電腦內響起:“原木。”
元啟森仍在全神貫注地嗅著桂花清香,隨口說:“開門。”
銀灰色聲控門無聲無息滑開,從外面走進一位身穿元氏護衛隊制服的及肩短髮少女。她手裡捧著一疊資料,進門後先對元啟森欠身行禮:“少爺。”
“又是研究所那邊的事兒?”來者是元啟森的侍從隊長兼私人機甲測試師原木,這段時間由元啟森主持開發的獸形機甲已經進入測試階段。
原木面無表情地回答:“獅級獸形機甲各項指標合格。”
元啟森臉上掠過欣喜之色,霍然睜開眼。但他的目光一落在原木臉上,喜悅就一掃而空。瞅了自己的侍從隊長良久,他很是鬱悶地問:“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看見原木這張面癱臉,再聽見她沒有情緒起伏機械說話的聲音,什麼好心情都會沒了。元啟森真想讓她戴張小丑面具,也許能讓自己開心些。
“理所應當。”原木低眉斂目。
範飯飯樂不可支,學著原木的音調重複“理所應當”四個字,桀桀捧腹大笑。原木彷彿沒看見範飯飯不停衝自己做的鬼臉,仍然是末日在眼前也不為所動的酷帥表情。元啟森左右瞧瞧身邊這對活寶,撫額長嘆息。
“少爺,吃藥。”原木目不斜視地走到辦公桌前,把資料端端正正擺在元啟森面前,從兜裡掏出一瓶藥壓住資料。
元啟森工作起來經常沒日沒夜、昏天黑地,吃藥這事兒經常需要元承智或者是元繼理、貝幼菁反覆提醒,他才會記得。和團隊一起工作還好點,同僚絕對會不厭其煩地喊他吃藥。但若是他忽然抓住了某個靈感獨自構思時,那真就說不準還會不會記得有吃藥這回事。
原木走馬上任後,元啟森深刻領會了她的可怕。不管他什麼表情、態度,就算拿塊板磚狠命地敲原木的腦袋,只要他還沒吃藥,她都會用永遠不變的面癱臉加平板無情緒的清脆聲音迫使他服軟。從原木的薪水一漲再漲,就能知道她的工作該有多麼讓元承智滿意了。
眼看原木薄薄的嘴皮子又有開合跡象,元啟森趕緊抓起藥瓶,倒了三顆藥丸塞進嘴裡。手一伸,一杯按照比例精準調配好的營養液放在他掌心。小瓷瓶還帶著少女的體溫,裡面的營養液溫度也絕對是恰到好處。
對於原木把營養液塞在衣內貼身保溫的作法,元啟森只當看不見。範飯飯一如既往地奸笑,繞著原木飛啊飛,不停擠眉弄眼。
“還有一個小時用午飯。”盯著元啟森喝完營養液,原木又提醒道。
“過四十分鐘來叫我。”元啟森同樣面無表情,一把揪住範飯飯拖在地上的白袍,直接往手邊的桃木偶裡塞。範飯飯立刻變得滿臉驚恐,趕緊用雙手緊緊捂住嘴巴,骨碌著眼睛拼命搖頭。
原木這才瞟了已經變得很“嫻靜”的範飯飯一眼,嘴角有一抹淺淡得可以視同於無的笑意,轉身離去。自動門在身後徐徐滑過,她低垂著頭,待激烈的心跳完全恢復正常才邁著用尺子量過一般的步伐走向樓梯。微風吹起少女的披肩發,露出蜜色肌膚上暈染開的紅暈。
元啟森打發侍從隊長離開,是因為他要打一個很私密的電話。開啟晶波遮蔽儀,他接通了半個月才聯絡一次的那個號碼。他的神情隱約有些煩悶,語氣比之方才生硬了不少。
“還沒找到人?”元啟森揉著眉心低聲問。
話筒裡傳來男人恭敬的聲音:“少爺,已經有眉目了。咱們的人發現了他老婆在集市出現,他兒子好像還參加了武校入學考試。不超過三天應該就會有明確結果。”
元啟森嘴角上勾,眉眼舒展開,點著頭說:“很好大家辛苦。揪出那傢伙以後,我有重謝給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