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事兒讓刀鋒公會的談執事長對白選青眼有加,不但幫她擺平了麻煩,還把她特招進了公會預備隊。白選接受了談執事長的建議,在臉上戴了張面具。
在十二歲那年,白選驚訝地發現自己臉上的癬變成了金色。並且,但凡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癬的形狀是有頭有尾有身子、甚至連眼珠子都活靈活現的獸類。
從此,白選就連睡覺都戴著面具。為了讓自己的臉更舒服,她經談執事長介紹,特意去學了全面的挑選、揉制、剪裁、製作、保養面具的諸般手藝。
現在她身上最值錢的物事就是臉上的面具,綜合價值高達五千舟幣。這些錢,足夠沈三多每天喝著小酒、吃著有肉的菜,啥事也不用幹,悠悠哉哉過一年。
自從被白選嚴厲拒絕過兩次,有一回兩個人還差點吵了起來,沈三多就再也沒有讓她摘下面具。他認為,無論長得什麼樣兒都是爹孃給的,不應該自卑。越是把自己的臉藏起來,日後越發不敢面對別人的異樣目光。總不能一輩子都戴著這玩意兒吧?找了男朋友也戴著?
白選解釋過她純粹是不想惹麻煩,並非自卑於容貌的醜陋。她心知肚明,這塊癬記其實就是皮皮。皮皮成長到可以獨自存活的地步,癬記自然就消失了。可是那天到來的時候,她的異能會不會也不見了?
這日子過得,真是矛盾重重且提心吊膽。白選不能餓著皮皮,否則她的異能根本使不出來。但要是皮皮成長得太快,她又擔心異能有朝一日會永遠離她而去。
痛苦了好長一段時間,白選終於想通了。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在還可以使用異能的時候多多參與資探任務,多多存點銀子防老是正經。到時候,咱有錢不能買幾個膀大腰圓的保鏢啊?
所以這次元家和花家聯手釋出的大任務,白選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公會。她不為那萬把塊的安置費,是想去見識見識海洋的富饒,並且為以後要走的路提前考察,以便早做打算。
說起這次任務一定要提到的人,就是如今已進入天舟科學院的少年科學家元啟森。這位不愧是出生時的腦波值就高達四百多的牛人,據說科學院一大幫白鬍子老頭老太都是他的堅決擁護者。為了他的病情,三次上書議會提要求。
是的,元啟森是天才,也是病人。他的病情終於在十五歲時再也瞞不住,被公之於眾。那回研究某個課題,也許是太過損耗了精氣神,長期用藥物壓制的病情毫無預兆地兇猛反攻。
元啟森在科學院舉行課題報告會,最後一個字尚在嘴邊,他就再也支援不住頹然倒地,搶救了幾日夜才把小命暫時撈回來。原來,在他五歲時就以輪椅代步並非身體虛弱、節省力氣以多做研究的可笑原因,而是患上了一種可怕的病症——淋巴癌。
元家死死向外界瞞著這事,一直都是由元啟森的祖父和伯父親自負責他的治療。現在,若是沒有轉機,病情嚴重到已經人事不醒的元啟森,最多隻能苟延殘喘不超過一年就會撒手人寰。
這件事兒就像重磅炸彈,把整個天舟都炸得懵了。白選彼時正出任務,事隔一個多月才回到鐵木市,聽沈三多說起時,莫名其妙地她的心猛烈地跳了數下。
她忽然想起,元啟森病倒的那天,她好像在和一頭位階不低的荒獸肉搏。明明已經勝券在握,她卻倏地覺得陣陣心慌氣短,有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
白選那時以為有更強大的荒獸在旁邊窺探,可是皮皮木有示警啊。好在這種可怕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只是愣了愣神,重又抖擻精神加入戰場。
人說雙胞胎之間會有心電感應,我們的白小乖同學這時還不知道,因為她這具身體的同胞哥哥命在旦夕,她才會有異樣感覺。
白選和沈三多津津有味地談論元啟森反覆不定的病情,並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