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臉色都依然紅潤如初。但是,他頭頂的荊棘冠已經開始散發木葉花朵清香,苦苦抵禦著一聲聲在他腦海中轟然響起的梵唱。萬休每看他一眼,這梵唱聲就會忽然暴漲一次聲勢,不停衝擊著他的精神識海。
故而,瞧著加隆應付裕如,但他並沒有多少反擊之力。只有在萬休分心維持“菩提淨土”神通時,他才會覷機以大預言術攻擊。
四人都知道,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油盡燈枯,那時必將分出勝負。但是這四人的心態很不一樣,也必然導致他們的做法不同。
萬休與鍾木蘭抱著必死之心前來,為報仇不惜一死。所以,不管是誰先撐不下去對二人來說都無所謂。要不是為了拖延時間方便外面眾人行事,這二位早就放手一搏。
而華胥會長和加隆卻還沒活夠,他們在修士盟位高權重,見了鍾木蘭和萬休之後哪裡不知道今天的事都是這兩位老朋友鬧出來的?否則也不會在入了圈套之後第一時間聯手。至於外面的殺殺打打,人死了還能再生,要是自己死了那就當真一了百了。
故此,華胥會長與加隆並不想搏命。但是他們同時又很清楚,於萬休,死的是他的妻子;於鍾木蘭,死的是國之棟樑兼情人知己,這些仇恨大概只比父母之仇淺那麼一點點。
“萬休大師,我親手殺了梅將軍不假,但你也讓我唯一的兒子喪了命。再加上九德公會死去的那麼多兒郎,你還不滿意麼?”華胥會長極其艱難地落下又一子,聲音時而蒼老時而清朗,淡然相問。
“會長之言當真可笑,就你那蠢笨如豬的兒子和土雞瓦狗般的部下也配與小梅花相較?”萬休溫和微笑著,吐字卻如劍如刀,“佛家視眾生平等,眾生皆有成佛之機。然而萬千佛國之中,畢竟還是有佛陀菩薩羅漢之分。便是拿你抵了命,也不能清洗我心中悲痛於萬一。”
“大法官閣下,不如你我罷手?”加隆也和聲開口,“天舟失去你這樣的大高手,損失不小。當年之事,各為其國。曙光閣下一人奪去我聖教多少精英,我殺他,理所應當。是執著於舊恨,還是攜手解決大陸迫在眉睫的海族之危,大法官閣下憂國憂民,不會分不出輕重吧?”
想說服人,當然要直擊其軟肋。鍾木蘭聽了“海族”二字,眉尖果然一蹙。華胥會長果斷抓住機會,如同方才鍾木蘭給予自己突襲一般也回敬了她一記。
就算身穿最好的防禦寶甲,上面畫著許多陣法,奈何鍾木蘭自己不能操控自如,這防禦效果就要大打折扣。她喉中一甜,稍後淡然抹去嘴角第三縷鮮血。內腑翻騰造反,體內已有數處臟器出現大問題,她一概以意志毅力強行壓制。
“我老啦,世界是年輕人的,讓他們折騰去吧。所以加隆閣下,你還是死了的好。否則我怎麼能放心?”鍾木蘭話語極懇切,手掌按在棋面上,一溜灰色微光便沿著縱橫交錯的線條撲襲華胥會長。垂在桌下的手指輕顫,另一縷灰色微光直撲加隆還拎著的那隻木頭櫃子。
華胥會長眼神愈暗,並指如劍直奔自己而來的灰色微光。然而他頭頂忽然豎直出現一道足有十幾米長的金藍色閃電,不帶半點聲威就像個偷兒一般垂直落下。
鍾木蘭瞧得真切,一咬牙低喝出聲,連續三道灰色光芒直擊華胥會長。而萬休也作金剛怒目模樣,不再如方才只是默頌**,舌綻春雷厲聲斥喝:“佛法無邊,普渡眾生”
加隆本想援手華胥會長,無奈萬休的厲喝過後他腦中有如坐著萬名僧人嗡嗡齊頌佛號,震得他眼冒金星,只好先顧及自己。木頭櫃子終於落在地面,他臉色微變,單掌按於其上,如唱歌般吟唱:“神說,我的神國只有我”
卻聽華胥會長慘叫出聲,只因那道金藍色的閃電已經沒入他頭頂,令他有極其微弱的神智凝滯。高手相爭,半點疏忽都要不得。因此鍾木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