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張地圖給遲尋了?”
點了點頭,白選瞪大眼睛盯著沈三多,滿臉兇狠之色。她說:“你要是敢壞了我的好事,這輩子小姑奶奶都和你沒完”
童聲稚氣的威脅令沈三多啼笑皆非,他回過頭去仍然擺弄那些儀器,無所謂地說:“我才沒那麼閒。”
誒?原先死活不肯拿地圖給遲大小姐,現在怎麼表現得這麼淡定?白選想了想,試探著問:“你是不想以後有什麼意外牽連了遲大小姐,所以才不肯把地圖給她吧?其實征程公會的死活,你並沒有放在心上”
沈三多的背影微僵,悶聲說道:“小丫頭,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好吧,”他扭轉頭來認真地對白選說,“無論你相不相信、聽不聽懂,我得告訴你,我愛遲咫,所以我不能害她。至於征程,”他聳了聳肩膀,“如果是遲咫當會長,我才有興趣關心。”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和遲咫回去?”白選皺眉說道,“剛才她哭得妝都花了,明顯很不捨得和你分開。”她眼尖地看見沈三多的脖頸上有幾個殷紅的唇印,突然想通了些什麼,不由恨恨大罵,“你就是個不負責任的臭男人”此憤慨無關是否有仇恨,只因同為女人。
懸浮車慢慢起飛,白選的身體微微晃動。沈三多靠在椅背上,輕聲說:“丫頭,你太小,什麼都不懂。這世界上,不是每對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
他的語氣很低落,有深重的傷感與疲憊。白選默不作聲,她想起了老鬼。沈三多是異端的小弟,也不知道他會在天舟搞什麼玄虛。如他這樣,確實沒辦法給自己所愛的人一個安穩的家庭。
但是,你丫的既然不能對人家遲大小姐負責,為什麼又要把人家吃幹抹淨?白選憤憤地瞪著沈三多頗顯寂寥的後背,鑑於遲大小姐和自己過不去,她決定還是不多說什麼。她此時的年紀,也不好對此事品頭論足。
循著追蹤儀的指引,懸浮車用最快的速度前進,花費了一天半的時間,果然看見了滿是森森白骨的巨大象冢。白選無視堆積如山的象牙和煜煜生輝的晶珠,悲傷地看著那頭已經開始腐爛了的老象屍體。在天空盤旋了三圈,懸浮車掉了頭。
接下來,沈三多按照白選的指揮,開著車來到了那處大晶石礦脈所在的地方。白選請他把此處的準確座標記錄下來,卻不說做什麼。沈三多滿腹疑問,幾次三番欲張嘴,卻又打了退堂鼓。這小丫頭有很多秘密,而且顯然,她並不想告訴自己。
這片區域不方便露營,在懸浮車裡過夜也不是事兒。皮皮“吃飯”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但是要消化掉這片儲量豐富的晶石礦脈至少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
兩個人找了個安全地方扎帳篷,白選花了兩天時間學會了駕駛車輛。她每天清晨開了車去礦脈那兒,傍晚再回宿營地。
沈三多越發覺得小丫頭怪異,擔心她的安全,幾次提出由他接送。白選拒絕了他的好意,她不想耗費口舌去解釋。皮皮大塊朵頤的時候,她除了發呆就是勤練七殺。但七殺哪裡不能練,為什麼偏偏要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給遲家還剩下約摸兩公斤晶石,白選頗為邪惡地暢想,若是今後事情鬧得大了,興師動眾而來的礦工們卻發現只有這麼一點點收穫,某些人會不會氣得吐血?
這日早晨,沈三多問白選,你怎麼還不出去?
白選回答說,今天我們離開荒原。
沈三多大喜,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以後會好好照顧她。
白選皺著眉,表達了自己並不想過受人管束的日子。
沈三多無奈地說,沒滿十五歲、無依無靠的孩子,一律會被送入孤兒院。
“我本來就打算回慈心孤兒院去。”白選理直氣壯地說,她很想念各位小朋友。比起沈三多,她更願意去投靠黑十八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