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還明算帳呢”
無視話筒那端鄙夷之聲大作,她繼續說:“我打算過了新年慶典就把初陽正式掛牌,不得先弄點裝備啊?你們給我的都很高階,暫時還不適合給新入公會的成員使用。”
“行啊行啊,到時候我來接你。那兒還真有不少從軍中流出去的貨色,雖然是淘汰了的,但給新掛牌的公會使用綽綽有餘,還不用花人情去搞到手。”花滿樓無奈地說,“到時候帶夠錢啊,哥哥全指著你了我有了錢立馬還。”
白選撇撇嘴,她是肯定要把沈勝衣和嶽冰買下來的,然後再去找異端局的晦氣,聽聽異端局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搶咱的東西,不加倍吐出來,那還能叫優秀資探員麼
想起外面那些機甲,白選又涼涼說道:“訓練營的機甲和開會的異能者打起來了,你來不來看熱鬧?”她開玩笑說,“要不你也開機甲,咱們交個手。”
“這個,小乖啊,你想豎立威信,哥哥懂。但是你和哥哥打,就算你真贏了,也會有人說哥哥放水。”花滿樓在那邊大笑,“不過有熱鬧看,我怎麼不來。聽說夏爾也在?”
十八語氣裡很有躍躍欲試的感覺,白選聽出來了,花滿樓的理想對手是夏爾。難道自己被小瞧了?切“不但他在,還有個被你們周久人大管家誇獎說和夏爾一樣很厲害的木川在。”她淡淡說道。
“哦,你說的是新近入主曙光公會、成為護衛團副團長的木川。我知道,是承智老先生不知從哪兒挖掘出來的,聽說確實有一套。”花滿樓笑了兩聲,漫不經心地說,“不過我的目標就是夏爾。我馬上到,那小子可別被玩死了。”
結束通話電話,白選尋思著,貌似十八對夏爾有點敵對的意思。這不奇怪。不過難道事情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又要鬧大了?花滿樓出現,舍甫琴科家的大小姐會不會也來?異能者對陣機甲武士,嘖嘖,前世要拍這電影得用多少電腦特效
深覺有眼福的白某人,暫時按下兩起不快之事給自己帶來的煩悶,駕駛懸浮車在會議中心上空兜圈子,很快就找到了正在交手的地方。
夏爾、梅半川膽子也真夠大的,領著一夥異能者就衝到了訓練營偌大的山地訓練場。所謂藝高人膽大,但白選卻覺得,這二位純屬想出風頭。那些遠比不上他們的異能者,去陌生的地方和東道主交手,怎麼著也要吃點虧。但是這麼幹的好處就是,如果打贏了,面子也會賺得更足。
瞧瞧此時矗立在場邊的近百臺機甲,不用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就會憑空生出許多鐵血陽剛之氣。這些機甲當中,有新式機甲,但更多是從軍中退役後發揮餘熱的老式機甲。
給人以莫大威懾力的其實並不是線條越發流暢、身體結構更為清晰的新式機甲,偏偏是那些簡陋笨拙甚至看上去好像由拆了什麼機器七拼八湊出來的老式機甲。歲月積澱在它們傷痕累累身體上的,不僅是駁斑的不知名顏色或者象徵著戰功的圖案標誌,更有沉甸甸的歷史。
哪怕白選從來只把兩次戰爭當成故事,此時看見這些肯定上過戰場的老戰甲,恍惚中竟然覺得它們是有生命的。它們,和慈心孤兒院的丁院長、和那幾位胸前掛著英雄勳章的殘廢老戰士一樣,都是歷史的締造者,也是真正的軍人和真正的英雄
與機甲和許多兵士隔訓練場相望的,正是以夏爾和梅半川為首的年輕異能者們。白選發現那些中年乃至老年異能者,沒有一個出現在此處,這場交戰大約已經被定義為年輕一代之間的爭鬥。她在人群中看見了好幾張熟面孔,夏爾和梅半川貌似收穫許多傾慕或者嫉恨眼神。
開啟懸浮車的偽裝狀態,白選駕車沿著山壁緩慢滑行。離那些教練老機甲越近,她神色越發嚴肅。它們值得尊敬,也應該被尊敬。她深深覺得天舟應該建立一座博物館,專門陳列這些曾經奔駛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