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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柳村外,
趙寧遠站在臨時搭建的涼棚裡,即便是坐在簡陋的木板凳上,也不失自己的儀態,微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
片刻,便見一個跨刀的侍衛小跑而來,在趙寧遠一仗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拱手抱拳:「王爺。」
「十七,如何?藥都已經給程姑娘送進去了?」趙寧遠聽到聲音,這才抬頭,有意無意的撥弄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開口問道。
那叫十七的侍衛,又彎了彎腰,回答:「回稟王爺,藥都已經配齊,給程姑娘送了進去。」
趙寧遠輕輕點了點頭:「很好。你去那邊也守著,若是有程姑娘有任何的需求,不必來報,自是去辦就成。」
「是,王爺。」
十七應答了一聲,很快就退了下去。
「王爺,您真的相信程姑娘嗎?」張縣令看著很快就不見的十七,神色間出現了一絲的躊躇,猶豫了半天的時間,還是往前一步,如是的開口說道。
趙寧遠沒有回頭,只說:「為什麼不信?」說著眨了一下眼睛,他忽而就想到了在出發來賓縣的那天晚上,他和程瑤的談話。
……
「你能治好賓縣的疫病?」趙寧遠看著半躺在火堆旁,翹著腿,絲毫沒有半點女兒家應有的嫻靜貞淑的樣子,語氣裡帶著一絲的好奇。
阿瑤點點頭:「這是當然。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話,我又不傻,為什麼要到賓縣去送死呢?」
語氣雖然清清淡淡,但卻莫名給人一種篤定。
「程姑娘這樣自信?」趙寧遠挑了一下眉頭,是真的起了興趣。
「這是必須的啊!」阿瑤表示有的時候人真的是要自信一些,就比如現在的自己,她可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之所以會這樣的篤定,自然是有原因的。先前她已經詳細的詢問過關於疫病的一些症狀,似乎很是耳熟一樣,所以才會這樣說。
直接坐起身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裡,全是狡黠,「……王爺有興趣和小女子打個賭嗎?」
「先說說看。」
阿瑤語出驚人:「我們就以賓縣的疫病為證,若是我治得好,王爺就無條件的許我一個承諾,如何?」
「這樣本王豈不是很虧。」趙寧遠笑著說道,「若是程姑娘治不好又當如何?」
「若是治不好的話,就直接和那些百姓一起死在那裡,若是王爺願意的話,屍體隨你高興。」阿瑤聳了聳肩,抬頭看著趙寧遠,「……我覺得王爺你應該答應的,因為像是我這種能輔佐你登上那個九五之尊之位的人才,你絕對是再也碰不到第二個了。」
「程姑娘,說話請慎重些。」趙寧遠聽著阿瑤這話,眼眸不由的凝了一下,拿著扇子的手都緊了緊,「……本王只是一介閒散的王爺,你這話太大逆不道了。」
「有嗎?我覺得這很正常啊!正所謂不像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同理可證,不像當皇帝的王爺,也一定不是好王爺。」阿瑤看了一眼趙寧遠,「……當然了,若是王爺真的沒有這個意思的話,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王爺也沒聽到就是。」
趙寧遠透過昏黃的火光,看著那個嬌弱的身影,心頭忽然莫名的篤定。
她說的是真的。
「好,我答應你了。」趙寧遠聽到自己如是的說。
……
回憶結束。
所以趙寧遠看向張縣令,含笑道:「張馳,本王有一種感覺,程姑娘將是本王成就大業最有利的助力人。」
張縣令看著趙寧遠,躬了躬身,不再說話。
但是他看向趙寧遠的眼睛,卻微微的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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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將近三天的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