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現下到福滿樓現定一桌,可還來得及?」安母如是的開口問道。
阿瑤笑著說道:「娘,您不用這般小心。這些菜已經足夠,我看同哥哥一起回來的公子,似乎是北邊的,想必不常吃我們江南這邊的菜色,胖大娘的手藝您還不知道嗎?比福滿樓的大廚都不讓,做的江南菜更是地道,吃過的就沒有不贊的,所以您寬心。必定會讓客人如意歡喜的。」事實上也是,對比京中濃油赤醬的菜色,周煜其實更喜歡清淡的淮揚菜。
為此,周家府上特意請了一位淮揚廚子,只是手藝不夠地道。
上輩子安瑤嫁給周煜後,胖大嫂也做為陪嫁,隨她一起去了周家,周煜就尤其喜歡胖大嫂的手藝。
「話雖如此,但……」安母還是有些猶豫。
阿瑤是知道安母的性情,便語氣強硬道:「好了,這裡就交給我處理。您是當家主母,如今客人在前,再不出現,可就失禮了。」說著拉著安母就出了廚房門。
等送走了安母,便對胖大嫂說:「就還是按照您擬定的單子來,不必更改。」兩年前,安母就開始教導女兒理家的一應事,如今安家的內宅裡,是阿瑤在管著。
胖大嫂本來被安母挑刺,心中還發愁,如今聽到阿瑤這話,可是鬆了一口氣,連忙應答下來。
……
這頓飯周煜吃的頗為舒心,想著要吃地道的江南菜,還是要到江南來。
從府城那邊到豐水縣,也有兩日的路程,周煜做為一個嬌生慣養長大的公子哥兒,一路而來,自是有些疲累。
所以吃了飯,安母便讓丫頭帶著他去了客房院子休息。
安理自幼起就很注重體質的鍛鍊,體質自是要比周煜強得多,況且他十歲上便在府城讀書,早已經習慣如此往來。
此時精神還好,想著他也有小一日的時間都沒見父母和妹妹,雖有書信的往來,但心中卻還是惦念的。剛才雖也說了好一會兒,不過有周煜這個外人在場,許多話都不方便說。
如今倒正好。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便聽安母笑道:「如今家裡雙喜臨門,真是祖宗保佑。」
「什麼雙喜?」安理順口就問了出來。
安母笑道:「一則,自是你中舉。這二則嘛…」說著看了阿瑤一眼。
安理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就是你妹妹已經定了門頂好的親事。」
「誰家?」安理看著低垂著頭,似乎透著一股嬌羞的妹妹,心中猛然生出幾分不愉,中舉的歡喜都跟著少了一半,「…我不是早先就寫信於你們說了嗎?一切都等我過了秋闈再說,如今怎麼突然就給妹妹定了親。我連點風聲都沒聽到。」想到妹妹定親他竟然一無所知,這讓他說出口的話不免帶了些怨氣。
安父說:「這不是你秋闈在即,怕影響了你科舉。再者你妹妹就是在秋闈當日定的親,即便與你說了又如何?你也回不來。」當時選在那個日子定親,想的就是讓兒子也沾些喜氣,科舉也更有把握。
如今兒子一舉得中,少不得也有這裡的緣由。
安理也知道安父說的在理,但想想,心裡還是不大暢快,又問:「定的是誰家?」他幾乎把豐水縣能排的上名號的青年俊才都扒拉一遍,沒一個合心儀。
「是雙福巷曲家公子。」想到自從定了親,曲子卿幾乎隔三差五就會遣人過來送些東西給瑤瑤,或是絲綢布匹或是首飾或是稀奇的點心吃食,除了給瑤瑤的,也沒忘記給她和安父送東西。曲子卿這般的態度,讓曲母滿意到心底,臉上自是笑意盈盈。
「曲子卿。」安理的眉頭皺的更緊。
知子莫若父,一看安理如此表情,安父哪能不明白,開口說:「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