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心卻道:「我雖然是繼室,但那也是她的婆婆,只是讓她伺候一回,如何就不妥了?」話到最後越發理直氣壯起來。
況且她千方百計的嫁給錦鄉侯為的是什麼?是想要報復江淮安來著,誰成想,她嫁進來後,除開見禮的那一日,就再也沒有見過江淮安,這才知道,這年歲大的繼子,是不會往年輕繼母院子裡去的,就是偶爾在路上碰到,也會趕緊退避,而所謂的請安,也都只是在院子門外,輯手拜拜而已。
聽張嬤嬤說,是為了防止一些風言風語。
早知道這個訊息,劉婉心真的是失望極了。人都見不到,何談報仇。所以她就轉換了目標,她是知道江淮安很在意南瑤的,她是親眼見到,江淮安是如何仔細的扶著南瑤,臉上的表情全然不是原主記憶中的冷淡。
而是一種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溫柔。
這讓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原主為江淮安丟了命,而江淮安呢?卻能和妻子親親我我,甚至他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姑娘,因他而香消玉殞。
既是接觸不到江淮安,那換成他在意的人,這或許比直接折騰江淮安還來的有效。
「不妥,大不妥。」張嬤嬤聽著劉婉心如此理直氣壯的話,手都哆嗦了一下,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劉夫人會軟硬兼施的叮囑自己。
這也就是夫人是她的主子,若是她的女兒的話,自己此刻,少不得一巴掌就要扇過去,打醒這個腦子進水的。
但眼下卻還少不得要一五一十的和劉婉心掰扯清楚,「兒媳婦伺候婆母,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不錯,但前提是,這個兒媳婦要是您的嫡親兒媳婦,這樣您在禮法和道義上才都能站得住腳,即便是多折騰一些也都沒關係。但世子夫人卻不是,她和您到底是隔著好一層,您今日這般做,就禮法上看來,是,您是沒錯,但道義上卻是要被人給詬病的,您信不信?若是世子夫人回去,叫了大夫,傳出一句勞累,您的名聲就要有損。嚴重一些的,還會影響到您的姐妹。」
「那,那有這麼嚴重。」劉婉心聽著這話,又想到了自己出嫁前,劉夫人曾殷殷叮囑過她的話,心裡也生出三分心虛來。
張嬤嬤看著劉婉心如此,嘴角又是一歪,劉夫人看著是個精明的,怎麼把自己的女兒教導的如此單純(蠢)?
但如今想要後悔也晚了。
她和劉婉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道理聽不進去的話,那就說利益,「老奴說句僭越的話,您得罪不起世子夫人。」見劉婉心又要張口,便立時補了一句,「……準確來說,是劉家得罪不起南家,更得罪不起齊王府。」
這話說的一針見血。
也讓劉婉心無話可說。
張嬤嬤是打定主意要讓劉婉心明白過來,便又和劉婉心細緻的說了南家和齊家的一些情況。
南瑤的祖父是兩朝閣老,父親也剛剛榮升了戶部尚書,一母同胞的哥哥也外任去攢資歷,弟弟也是名滿京城的才子,正準備明年的秋試,其餘叔伯也都各有建樹,就連外祖家裡也都是書香門第,清流之家。
這齊王府就更不用說,皇親國戚,即便是什麼都不用做,放在這個年代裡,他們生來就比別人尊貴三分,現任的齊王更是和今上一起長大,情分不同。
而劉家呢。
有什麼?
本就是外來之家,劉父又只是個五品官,除了祖母的孃家外,在京中再沒有其他幫襯的人,根基淺薄,「夫人,您不為自己,也要為孃家,為劉大人,為劉夫人考慮吧?」
在聽完張嬤嬤這番話,劉婉心本來還愉悅的心,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帶著冰渣的水一般,那叫一個透心涼。
……
阿瑤才不管劉婉心此刻的心情是冰涼還是火熱?
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