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季銘斯手一撈就把她整個人撈倒在床,下巴閣到她的肩膀上道:“睡覺!”
黎邀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氣息掃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但腰被一手橫過,扭也扭不開,她只得無奈閉眼睡了過去。
反正一覺醒來,他就會自動消失,懶得去管。
第二天,黎邀照著生物鐘醒來,發現季銘斯的手竟然還搭在她腰上,下巴仍舊蹭著她的脖子,再看看窗外天色已亮。
黎邀一個激靈,翻身而起,季銘斯也被她弄醒,睡眼朦朧的問:“怎麼了?”
黎邀不理他,慌張地下了床,套上衣服,開啟房門就朝小色姑娘的房間跑去。
若是平常這個時候,小色姑娘早就到她房間裡報到了,可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
黎邀心裡狠狠一抽,推開小色姑娘的房門,就往小床奔去。
小色姑娘安靜地躺在床上,眉眼緊閉,但臉頰卻是通紅。
黎邀急忙往她額頭上一摸,果然燙得嚇人。
她頓時眼眶通紅,起身就跑向新澤少爺的房門,敲了起來,幾聲之後,新澤少爺抓著腦袋開門,皺著臉問:“怎麼了?”
“色色發燒了!”黎邀臉色蒼白道。
新澤少爺先是一愣,隨即晃乎的目光頓時清明,表情也嚴肅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小色姑娘的房間走去。
掀開被子,就把小色姑娘抱起,大步朝樓下跑去。
黎邀一邊拿幫小色姑娘拿衣服,一邊拿起電話撥打。
三人很快走出別墅,上了車,呼嘯朝醫院趕去。
她之所以發現小色姑娘生病,第一反應就敲新澤少爺的房門,是因為她只有一隻手,根本抱不動小色姑娘,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小色姑娘一有什麼狀況,抱她的,都是新澤少爺。
要說她斷了手最大的遺憾,就是再也不能給小色姑娘一個完整的擁抱……
季銘斯在黎邀房裡打了幾個轉,也不見她回來氣得直咬牙。
大清早的難道還要玩消失不成!
他拿起手機撥打,鈴聲很快在房間裡響起。
連手機也沒有帶!
他毛躁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就蹤身一越,順著來時的‘路’消失在房間。
——都是畫押惹的禍分界——
黎邀和新澤少爺飛奔到醫院就將小色姑娘的病歷告訴主治醫生。
小色姑娘從小體質弱,隨便一個傷風感冒就會沒來頭的反覆高燒。
許多權威的兒科醫生都為她診斷過,得出的結論是她抵抗力太差,必須平時多加註意,病了只能留院治療,打點滴,沒有什麼特效藥可治。
黎邀守在小色姑娘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發紅的臉蛋。
她應該一直守著她,而不是以為她沒事了就吊以輕心回房,到最後跟季銘斯揪扯在一塊,以至於沒能及時發現她生病。
做為一個母親,她嚴重失職!
這些日子她都做了什麼?不但沒有擺脫季銘斯,反而越扯越複雜。
這種感覺就像踩鋼絲,步步驚險,一不小心就會跌得粉身碎骨,要是被人發現,又會給龍氏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想到這裡,她心裡不由得一陣惶恐!
是了,這一場病是在告誡她要循規蹈矩,一心一意地守住龍氏,哪怕一絲一毫的分心也不可以!
新澤少爺站在一旁,靜靜在看著她的眼神由擔憂變成惶恐,再變成堅定。
忍不住抿了抿唇,把杯子遞到她面前道:“喝口水吧,別擔心,沒事的。”
“謝謝。”黎邀接過水喝了一口,又回頭對季新少爺道:“對了,你讓他們把公司的檔案送到這裡吧,我不能離開病房,就在這裡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