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宋婉瑩開口。
柳葉眉凌厲的向上一揚,紅纓臉上依然笑:“哦?告訴我為什麼,畢竟他剛剛下手針對你時可是沒有想過給你留下活命的機會。”
“我不想這樣做。”宋婉瑩知道這個理由實在很不像話,於是把頭低得越發下。
適者生存,強者為尊,這本來就是社會法則。
道理說起來都懂。可是要自己下手,徹底完結掉一條鮮活的生命,宋婉瑩還是沒出息的退縮。
宋婉瑩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實在太過矯情,但是即便是死過無數次,又重生了無數次。可是那種蝕骨的疼痛與絕望自己還是承受不起。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論是什麼樣的藉口,剝奪他人生命這樣的事情,自己始終無法做到。
“哼。”揚起殷虹的嘴角冷哼了一聲,對於宋婉瑩的理論紅纓是不屑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沒有獲得足夠的力量之前。一切的我想,都只能是想做白日夢的想想罷了。”
話雖如此,但紅纓卻意外的在地上男子驚恐的眼神下揮出兩道細如蛛絲的執,切斷了捆綁在男子身上的繩索,一個閃躍不見。只留下空氣中的渺渺餘音:“既然這位姑奶奶要饒你,滾吧。”
“離開了這裡,好自為之吧。”收起紫魄,宋婉瑩轉身。
男子很意外的看了一眼宋婉瑩,一瞬間,宋婉瑩便清晰的感受到了爆棚的殺氣,下一瞬間,她便發現的心臟已經被人家捏爆了。再下一個瞬間原本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氣息的紅纓突然出現。伶俐的一個纏繞,男子支離破碎。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得宋婉瑩都還沒有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己怎麼突然又死了接完結了。
“一隻蠍子到了河邊想過河,但不可以,因為它不能下水,之後他見到了一隻青蛙,就問青蛙:你可以揹我過河嗎?青蛙說:當然不行了!如果我揹你,你就會在我背上攻擊我。蠍子說:不!我一定不會那樣做。如果我那樣做;我們兩個都會死的。因為我不會游泳。青蛙聽到了;就說:好!”
紅纓的聲音很嬌媚。語氣也是甜絲絲的,如果有什麼講故事大賽。若不是肌肉重組的過程太過血腥與疼痛,宋婉瑩倒是很樂意鼓掌撒花以表達自己的熱愛。
“於是答應了蠍子背它過河了。在過河途中,蠍子就襲擊了青蛙,當他們沉進水的時侯,青蛙就問蠍子了,為什麼那樣做?!蠍子回答:對不起,因為那個是我的本性。”
新的心臟已經長出,但之前被撞碎的肋骨癒合速度卻比宋婉瑩想想的要慢。混蛋啊,剜心就剜心吧,你居然還帶捏碎的,難道你以為我的心是小浣熊乾脆面嗎?!
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宋婉瑩昏厥之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紅纓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緊接著就在一片漆黑中進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你早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放過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腳邊的屍塊,夜煞語氣極其平淡。
妖治的撥動著耳墜上垂下的流蘇,紅纓笑眯了眼睛:“人之初,性本惡。怎麼?你心疼了?我到也不想看見這傻丫頭受傷,只是人心這東西,並不是所有的都很美好。”
“在你解決這個男人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怒氣。”伸手擦掉宋婉瑩吐出的汙血,夜煞淡淡的掃了一眼紅纓收斂起笑意的面容“能看透東西的本質並非是壞事,但看得太過清晰總歸是要錯失一些東西的。”
一輪殘月蒼穹之上,蒼白的光束隱約渲染黑色絨般的天。詭譎的烏雲一層又一層,像是埋葬著無數人的枯骨。蕭瑟的東風呼呼地吹著,似女人的啜泣,又似嬰兒的啼哭。
醒過來的宋婉瑩首先看見是佈滿了細小裂紋,卻還沒有崩塌的神奇的房頂。唔,這麼破的地方自己只知道一個,看來自己又回到房子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