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列說:&ldo;東鹿君,你若再對我主口出狂言,小心我對你不客氣。&rdo;
&ldo;你算是個什麼東西……&rdo;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宗錦血都熱了‐‐赫連恆一直都擺出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裡,也不屑於和其他氏族爭臉面的架勢。自他借屍還魂以來,就一直沒遇上過什麼能暢快暢快的好事,眼見赫連恆終於要跟其他氏族打起來,宗錦臉上的狂喜藏都藏不住。
就在白鹿塵河與北堂列爭執之時,赫連恆忽地低下頭,在他耳邊沉沉說了句:&ldo;天都城裡沒什麼好逛的,不到四月也見不到滿城飛花。&rdo;
對方溫熱的氣息就落在他耳後,惹得宗錦頓時一個激靈,忍不住縮脖子。
赫連恆的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明白,但連在一起,宗錦完全沒聽明白。
眼下這情況,和天都城裡有沒有滿城飛花,有半文錢關係麼?
在白鹿塵河氣惱的&ldo;你們赫連休要欺人太甚&rdo;中,宗錦上身躲開了些,腰卻仍被赫連恆箍著。他十分不解地看向男人,竟在薄薄的燈火中看見了男人兩頰的微紅。
赫連恆接著道:&ldo;但斬崖離得近……要不要趁夜去看霧凇?&rdo;
&ldo;……你瘋了吧你?&rdo;宗錦壓著嗓子,生怕被人聽見他和赫連恆之間的對話。
畢竟他們剛才還在以&ldo;主上與新寵&rdo;的身份挑釁東鹿。
&ldo;你準備怎麼做,&rdo;宗錦接著說,&ldo;逼白鹿塵河先動手?&rdo;
赫連恆眼眸漆黑,隱隱約約映著他的臉:&ldo;他要如何,與我何干。&rdo;
&ldo;……?&rdo;
宗錦啞口無言。
那邊北堂列再說了句:&ldo;我們主上說了,不服可以直接動手;怎麼說,東鹿君是動還是不動啊?&rdo;
白鹿塵河氣得青筋暴起,咬著牙眼看就要發號施令;他旁邊的侍從卻突然臉色尷尬地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即便聽不見,宗錦、北堂等人也大抵能猜出來:不能在天都城動手。
千代皇室到底還在當權,誰如果在天都城先動了手,姑且不論輸贏,單單是&ldo;藐視皇室&rdo;的罪名,都能讓其他氏族抓到機會群起而攻之。
更遑論,前面是天下第一家的赫連;他身後還站著西鹿那群人。
在氣氛緊張中,白鹿塵河忽地一甩袖子:&ldo;哼,你愛在這驛館呆著那便呆著,赫連恆,我們走著瞧。&rdo;
他說完,陰沉著臉上了馬車;其他兵士便乖乖收了刀,該上馬的上馬,該駕車的駕車。東鹿的列隊就在那兒,當著赫連家幾十把刀,調轉了方向。後面白鹿弘顯然是不想起衝突,也不計較面子,就直接讓開了些路。
宗錦忍不住道:&ldo;他這就回去了?白鹿塵河是不是男人啊?真孬……&rdo;
&ldo;管他作甚,&rdo;男人說,&ldo;你還未回答,去還是不去?&rdo;
&ldo;去哪裡啊去……&rdo;
&ldo;去斬崖,今晚就可以去。&rdo;
小倌掰開箍在自己腰上的手,雙手一撐再一推,將赫連恆推開些許:&ldo;人都走了,你還在這兒發什麼瘋?&rdo;
赫連恆遲疑了片刻:&ldo;只是今日有興致,才問問你;不去便不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