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術武功,花少主皆算不得天機宮第一。”花無媸介面道:“不錯,清淵的功力比老身略略差些,但精進神速,過上一年半載,天機宮之內當再無敵手。”
明三秋一手按腰,驀地縱聲長笑,笑聲雄渾無匹,震得眾人雙耳嗡嗡作響,花無媸心頭微凜,揚聲道:“有什麼好笑的?”明三秋神色一凝,朗聲道:“所謂道無常道,法無定法!宮主只在花家眾人裡算來算去,卻不知天機宮兩千之眾,並非全都姓花!”眾人聞此語,均是面面相覷,好不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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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反覆(1)
花無媸看了明三秋半晌,不怒反笑道:“如此說來,明主事自忖勝得過清淵了?”明三秋笑道:“宮主英明!”花慕容見他小小一個主事,卻大言不慚,忍不住飛身縱出,喝道:“無知狂徒,姑娘先稱稱你的斤兩!”她掌中帶袖,卻是“雲掌風袖”的功夫。
明三秋哈哈一笑,雙掌一揮,大袖飄拂。花慕容見狀,吃了一驚,敢情明三秋所用,竟也是花家不傳之秘“雲掌風袖”,只是掌力剛多柔少。明三秋一拂一拍,花慕容雙腕竟被他大袖纏上,疾退數步,彈足橫踢。明三秋左手駢指點她膝間環跳穴,右袖斜掠,拂她額頭。這招“長煙落日孤城閉”袖如長煙,掌似落日,似守還攻,厲害至極。花慕容慌忙收足而起,成金雞獨立之勢,使招“碧雲冉冉衡皋暮”,右袖陡直,以剛勁克他袖勁,左掌輕揮,以柔勁退他剛勁。卻不料明三秋雙足一撐,身子如陀螺般飛旋而起,右掌化為左袖,左袖變做右掌,剎那間疾攻三招。這輪變化突兀至極,全然不是雲掌風袖的路子。花慕容手忙腳亂,忽覺眼前一花。明三秋右掌已停在她喉前三分處。眾人見明三秋六招制住花慕容,鬨然驚呼。花無媸面上則如籠寒霜,倏地踏上一步。
不料明三秋呵呵一笑,收掌退後兩步,垂手而立。花慕容定了定神,喝道:“你方才的身法,不是雲掌風袖。”明三秋笑道:“我說過這是雲掌風袖麼?”花慕容心道:“是了,方才這一轉,分明是他明家的‘北斗七步’,但他化入雲掌風袖之間,卻是天衣無縫,不著痕跡。”但她性子倔強,不肯認輸,又大聲叫道:“好,這次算我輕敵,咱們重新打過。”明三秋擺手笑道:“不必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動手動腳,成何體統?”花慕容一怔,怒道:“你說什麼?”明三秋笑道:“女子無才便是德,理當穿針引線,伺候公婆。哈哈,武功再好十倍,還不是生孩子的料。”他明說花慕容,眼角餘光卻落到花無媸臉上。
花無媸眉間陡然透出一股青氣,她雖是一介女流,但統領天機宮三十餘載,駕馭群倫,不讓鬚眉,哪由得一個後生小輩如此挑釁!她冷哼一聲,便欲下場,誰知明三秋目光一轉,對花清淵笑道:“淵少主,花家就你一個男兒,你敢與我一決高下麼?”他招招進逼,卻語語出奇,花無媸忖道:“不錯,今日乃是扶持清淵繼位,我若貿然出手,不但奪了清淵的風頭,抑且落了這姓明的口實。”想著心生猶豫,停足不前。
花慕容瞧明三秋迭出大言,目中無人,早已氣昏了頭,袖揮掌起,飄然拍出。不料花清淵身子倏晃,眾人也沒看他如何抬足,便已掠過丈許,伸手在花慕容肩頭一扳,嘆道:“慕容,你退下吧!”花慕容被他一帶,身不由己退出三步,轉到他身後,心中雖然不願,但也不好違背,只得乖乖退下。
明三秋見花清淵如此身法,心頭暗凜,挑起拇指笑道:“好啊,如此才是做宮主的氣量!”花清淵拱手道:“哪裡哪裡,明兄武功奇絕,花某佩服得很。”明三秋笑道:“淵少主無須客氣,今日明某權且做塊試金石,試一試淵少主做宮主的本事!”他神色一正,朗聲道,“淵少主,先論文,還是先論武?”花清淵微一猶豫,便聽花慕容叫道:“先論武,哥哥,替我打他兩個大耳刮子。”花清淵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