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遇上樑蕭那等大魔頭,老孃也不會退縮半分。”風憐猛可間聽到梁蕭二字,心頭一跳,忍不住瞧了梁蕭一眼。卻見他神色淡定,低頭將碗中烈酒一飲而盡。風憐心中犯疑,按捺性子,繼續張耳聆聽。
賈秀才赧然道:“四妹說得是,但你孤身犯險,卻又如何勝出?”金翠羽白他一眼,道:“我佔了突襲的便宜,用‘五音箭’射死了三鬼,卻沒傷著大鬼。那廝倒也厲害,一口劈風刀使得水潑不進,邊鬥邊說些下流言語,亂我心神,我和他苦鬥了五十餘合,一個疏失,被他將右手斬了下來。那廝一刀得手,使招‘風捲殘雲’,轉刀便向我頸上繞來……”賈秀才忍不住打斷她道:“後來如何?”金翠羽嗔怒道:“還能如何,總不成把我劈了,你瞧清楚了,老孃是人還是鬼?”賈秀才摸摸頭,打個哈哈,道:“人不象人,鬼不象鬼。”金翠羽啐了一口,一正容色,續道:“正當危急,我忽聽見噢的風響,一枚石子從耳輪邊掠過去,噹的一聲,將那口劈風刀撞出老遠。大鬼虎口流血,退了五步,那廝倒也機靈,知道來了強人,撒腿就跑,不料又是一枚石子飛來,擊中他背心,大鬼頓時撲倒。我趕上前去,見那賊子只是閉了穴道,心想除惡務盡,不可留情,二話不說,奮起琵琶,就將他腦袋敲得稀爛。”
池羨魚拍手讚道:“痛快,痛快,從此西涼道上,多了幾分安寧。”金翠羽點頭微笑,說道:“我宰了大鬼,轉身來瞧,卻見身後站了三人,當下施禮作謝,哪知其中一人搖頭嘆道:‘姐姐的手段狠辣了些,為何定要你死我活,才肯甘心。’我但覺這話迂腐,頗是不以為然。這時,另一人搶上前來,拾起我那隻斷手,道:‘我與你接上。’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伸手便將我血脈封住,而後取出小針細線,三下兩下,就將我這斷手續上了,前前後後,我只覺手臂麻木一片,也不覺疼痛。那人續好手腕,又抹了一些藥,給我一張藥方,吩咐我如何內服外敷。我也不敢怠慢,便依他吩咐,找地方調養了三月工夫,手腕合好如初,再過半年,又能彈奏琵琶,唉,但如小娃娃所說,這隻手終歸不及從前活便,彈到關節處,總是有一兩分滯澀。”
那小童插口道:“斷手能續,那人的醫術很了不起啊!”眾人紛紛點頭。白不吃想了想,問道:“老四,那三人什麼模樣?”金翠羽嘆道:“三位恩公不許我洩漏行跡,還請二哥見諒。”白不吃道:“那給你接手腕的是男是女,這總能說吧?”金翠羽遲疑一下,道:“是男的,年紀很輕。”白不吃皺起眉頭,嘀咕道:“那倒有些不像。”賈秀才道:“怎麼不像?”白不吃只是搖頭,卻不作答。
風憐聽得有趣,回顧梁蕭,見他望著窗外出神,便道:“師父,世上竟有這等醫術,真是稀奇?”梁蕭淡然道:“斷手能續算不得什麼,天下還有更厲害的醫術呢。”風憐笑道:“總不成將砍掉的腦袋也續上去吧!”梁蕭怔了徵,莞爾道:“那可不能。”風憐嘻嘻一笑,吐吐舌頭,卻聽金翠羽又道:“小娃娃真了不起,連這點滯澀處也能聽出來,端地是家學淵源,我金翠羽心服口服。大哥,這鯉魚你就給他吧!”
“且慢!”賈秀才站起來,搖頭晃腦道,“容區區先打一卦,瞧瞧這鯉魚給他,吉不吉利?”金翠羽不恢道:“破落戶,你又弄什麼玄虛?”賈秀才掏出三枚銅錢,笑道:“易書有云:‘兇吉者,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