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將那鱉魚打得頭開腦裂,沉入海底。賀陀羅一擊得手,更不怠慢,雙手此起彼落,抓下木板,連環擲出,將水上水下鯊魚一一擊斃。但海中魚群豐茂,大群鱉魚聚在附近攝食,嗅得血氣,紛紛湧來,或是吞噬同類,或是直奔哈里斯,頃刻之間,船下又聚了二十餘頭,賀陀羅雙眼血紅,厲聲吼叫,抓起木塊不斷擊殺,但鯊群卻是越殺越多,哈里斯則半死半活,向著海中沉去,賀陀羅心如火焚,手中擊殺群鱉,口中則以大秦話向著兒子連聲怒喝,命他支撐。
花生得此良機,手足並用爬上甲板,賀陀羅忙於救人,顧不得理會。花曉霜抱過柳鶯鶯,伸手解穴,但賀陀羅點穴法自成一統,她連試數次,均是徒勞,只好放下,瞧著賀陀羅惶急模樣,心生側隱,叫道:“前輩,你幹麼不用鐵錨拉他起來。”柳鶯鶯見賀陀羅父子吃虧,眉開眼笑,好不歡喜,忽聽花曉霜這一聲,幾乎氣得穴道為之暢通了。
賀陀羅得此提點,心中咯噔一下:“灑家糊塗了。”一手抓起鐵錨,用力擲出,高叫道:“接好!”哈里斯神智尚未全滅,聞聲抱住鐵錨,賀陀羅振手將他拽起,卻見哈里斯右腿齊根而斷,傷口參差不起,鮮血絲絲滲出。此刻危險一去,哈里斯神志頓弛,只覺一陣奇痛鑽心,哼了兩聲,便昏死過去。
賀陀羅皺了皺眉,將哈里斯平平放下,撕下衣衫給他包紮。花曉霜從旁瞧著,說道:“這樣雖能止血於一時,但長久下去,半個身子勢必膿腫死壞,況且他內傷很重,處置不當,終究難活。”賀陀羅本就懊
惱,聽得這話,將手中布條一扔,臉上騰起一股青氣,直起身來,目光掃過眾人,厲聲道:“誰打他下去的?”花生被他看得心怯,腦袋不由一縮,賀陀羅峻聲道:“小和尚,是你嗎?”花生不會撒謊,只得道:“他先用鐵錨打俺。”柳鶯鶯口不能言,見他如此老實,當真急得要死。賀陀羅看了花生半晌,忽地仰天嘿嘿一笑,笑罷點頭道:“小和尚你敢作敢當,很好很好,灑家便給你一個機會!”當即摘下般若鋒,道,“你能接我十招,灑家便饒你不死!”柳鶯鶯見他眼裡殺氣濃重,這十招勢必招招奪命,但此刻技不如人,便有通天計謀,也是無從施展,一時心亂如麻。花生未及答話,卻聽花曉霜道:“前輩你就算殺光我們,也救不得你兒子。”賀陀羅哼了一聲,冷笑道:“他都這個樣子,活著死了,有什麼分別?”
花曉霜搖頭道:“好死不如賴活!”頓了一頓,低聲道,“但若……但若你再傷人,我寧死也不救他!”
她萬般無奈,方才出此要挾,話一說出,嘴裡說不出的苦澀。哈里斯朦朧間聽得二人對話,奮起精神,呻吟道:“宗師……我不要死……”賀陀羅原想殺光眾人,給哈里斯報仇,再給他一掌,了其殘生,但此刻聽他一叫,心頭微微一軟,冷笑道:“女大夫,灑家只問你一句,他這傷到底有治無治?”說罷目不轉睛盯著花曉霜,只待她說個不字,便大開殺戒。
花曉霜沉吟道:“腿是治不好了,但我盡力一試,或能保住性命……”話音未落,手腕已被賀陀羅扣住。花曉霜心驚,不由使出“轉陰易陽術”。賀陀羅只覺掌下寒流湧動,心中暗凜,他內力高絕,略提真氣,“九陰毒”便如石沉大海,消失無蹤,便冷笑道:“也罷,若是救活我兒子,灑家一高興,饒你幾個性命,哼,若有個三長兩短……”眸子精光四射,掃過眾人,緩緩道,“灑家自有法子,叫你們生死兩難”抱起哈里斯,將曉霜拽人艙裡。阿灘此時寒毒稍減,只怕落單受辱,也站起來踉蹌跟人。
花生愣愣望著四人消失,動也不動。此時柳鶯鶯受制穴道稍有鬆動,一口氣衝上喉頭,說出話來:“花生……你抱了咼兒,攙我去艙邊去。”花生神不守舍,依言將二人帶到艙邊,然後又望著船板發怔。
柳鶯鶯情知大敵當前,時光寶貴,趁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