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種沉穩的氣度,當葉臻拿出那截斷指時,君釋竟然只是微微一怔,然後問:“哪裡來的?”
回想起自己看到這東西時候的大驚失色,葉臻十分慚愧,面上仍舊十分淡然,沉穩地說出早就編好的詞:“在鎮南關附近撿的。”
君釋平淡無波的眸光掃過她,見她微微直了直身子,也不說破:“那就是說,南疆這次派遣了活屍助陣?”
“是。”葉臻面不改色地說道。她倒不是全然胡謅,哥哥把東西給她的時候順嘴提過,南疆可能真的派遣了活屍。
可是,君釋是怎麼那麼平靜的?
君釋說:“大哥和三哥前幾天已經去了南疆,從那邊傳過來的訊息。”
“恩?”葉臻皺了皺眉,“師父早知道了?”
“也不算。”君釋想了想,說,“前幾天你不在,有個活屍闖進了留仙谷,打傷了幾個小師弟,在他們體內種了屍毒。”
竟有這種事?葉臻捏了捏拳頭,不由問:“他怎麼進來的?山門從不對外人開放。”
她臉色微微蒼白。
君釋塞給她一本書,打斷了她的話,“喏,這上面有記載。”
葉臻翻開已經泛黃的封面,還沒看幾行,就聽見門外傳來少年響亮的聲音:“七!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藏經閣的大門被風風火火地開啟,這次君釋還來不及出手,就見那株可憐的靈草再次栽倒在地,生死不知。
少年頭髮高束,眉目俊朗,笑容燦爛,給人一種歡脫的感覺。
“六哥。”葉臻抬頭一笑,又低下頭去。
君逸堪堪比她大幾個月又不巧早入門了幾天,就成了她六師兄,雖然君逸常說,她是唯一比他小的,要讓他過過當哥哥的癮,但他平日裡脫線的頻次之高,常常讓人認為他是她小師弟。
君逸見葉臻不理他,又見她一臉嚴肅,有心想逗她開心,君釋截住了他的話頭:“藥買回來了?”
君逸怕上面幾個師兄,乖乖答道:“嗯。”臉色嚴肅幾分,問:“師父和四哥那邊還好嗎?”
“恩。還穩的住。”
“那便好。也虧你看過那麼多書,犄角旮旯裡的古方都翻得到。”
君逸舒了口氣,見葉臻似乎已經看完了,正對著書和一個什麼東西若有所思,便走過去想跟她說話,目光終於看清了那截斷指,險些跳腳,“這這這……哪裡來的?”
還不等葉臻說話,他便抓過那斷指,急急說道:“不行,這個得燒掉,不然又會長出一整個人來!”
“不用。”君釋看了眼葉臻,說道,“這是泥捏的。”
葉臻是知道的,畢竟她哥哥不會給她一個危險的東西讓她隨身攜帶。但第一次看到這仿得極像的斷指時還是被唬了一跳。但她聽了君釋的話,才明白過來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那句“鎮南關外附近的”是瞎話了。
她咳了一聲,問君逸:“你是說,斷指能長出一整個人?”
“是啊。”君逸撇嘴,“你不知道,本來那活屍修為也不高,都不用師父出手,我都能把他解決了。”他面上尤有幾分後怕之色,“誰知道,都死透了的人,又站起來了。四哥削掉他半隻手掌,那手掌都長出人來了!後來師父用靈蔓鎖住他,四哥用火系靈力才把人都燒成灰,這才不會再爬起來了。”
葉臻訝然道:“這書上可沒說斷肢都能成人。死人復活倒是有的。”
原先她認為陳梁是放了一堆屍體進京,現在看來完全可能是些斷肢碎骨麼?
“這便是奇怪之處了。”君釋接話道,“原本據我所知,南疆術法能將死人復活,但如今似乎只要一小截血肉,便可重塑一整個人。師父懷疑南疆出了變故,才讓大哥和三哥前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