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陛下派遣老師不日前往西南督學,請兄長多多擔待。
玄天承其實有點委屈,方世文聽信讒言整他,到頭來竟還要他收拾爛攤子,他見了方世文就頭大。但他認下了,畢竟得了莫大的權,這點代價還是輕了。
張懷信接著說自己新近被選為《新律》編修的主筆之一,又被抽調查秦家案,心中沒底。此類與情感有關的文字鮮少出現在他的信中,因而寥寥數字便結束了,接下去他換了口吻寫道:“明鈺託我拜謝兄長。兄長昔日對秦家百般照拂,乃至以德報怨,明鈺感念於心,此番秦氏咎由自取,請兄長切莫再蹚渾水。”他隨即敘述了當晚勸說秦國公的經過,道真正說服秦國公的是蕭慶嚴,他沒能聽清二人言談,但見二人神色,心有疑慮。他後面又寫道:“父親仍未表態,然陳家似有意,兄長萬事當心。”這話他寫得隱晦,不過玄天承知道他的意思。
玄天承收好信件,提筆一一回信。
對張演的信自然是口吻隨意一些。他說了些自己的近況,在聘禮單上又添了幾筆——事實上他覺得怎麼補都補不完;又寫了給年哥兒的週歲賀禮單子,當然還有送給張演夫婦的東西。給張瑤和外甥們的問候,他除了附在給張演的信中,還另外寫了一封家書,準備和給孩子的禮物一起送到西夏去。對於母親,他思來想去,除了讓張演幫忙多多照看,似乎也無話可說。
寫給張懷信的信要慎重許多。玄天承不僅將他當做弟弟,更將他當做後生來提攜,於是不自覺便帶上了師長的口吻。首先是讓他不必為方世文的事憂心,自己會處理妥當。然後告訴他可以隨時向刑部侍郎吳平雲和大理寺卿封嘉懿請教,他們都是很隨和的人,不會論及出身,定然不吝賜教;另,今科狀元方榆於律法一道頗有建樹,且與他年紀相仿,可以交往。對於他提供的毫不徇私的訊息,玄天承直言愧不敢受,深謝提醒之餘,囑咐他們夫妻行事當保全自身。
玄天承寫完信送出去,便窩在躺椅上悠悠地閉目養神,難得覺得耳朵邊上很清靜。
晚上有一個飯局,在這之前再沒有旁的急事,這算是很平和的一天。然而清靜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快些。他好像剛剛睡著便被人叫醒了,頗為鬱悶地起來穿衣。
云何這時走了進來,說:“指揮使和夫人帶了個年輕姑娘來,說是給你相看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