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丙把她摔在一邊,湊過來聽趙甲和錢乙說話。他聽了個大概,頗為擔憂:“先別說拉不拉來的事了。王福山死了,誰來做下任知縣?再說,那鎮北侯一直不見人,你們不覺得有點古怪麼?”
趙甲不在意地擺擺手:“哎,這你就甭操心了!流水的知縣,鐵打的金溪嘛!他鎮北侯算老幾?王福山死了夠他頭疼了!”
周圍幾個抽大煙的也附和著笑起來。其中一個把那破了相的姑娘拉起來,刷拉就撕開了她的衣服,看著姑娘白皙如玉的身體放肆調笑。血順著身體留下來,他的手指也跟著摸下去,“來,幫你擦擦血……”
旁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有一人便說:“老魏吶,說不定那鎮北侯在宮裡也是這麼服侍人的,哈哈哈哈哈哈!”
又有一人嬉笑:“誒,你怎知不是女皇帝服侍他吶!說不定還是和皇太女母女雙雙上陣嘞!”
一群人肆無忌憚說著葷話,皆都哈哈大笑。
孫丁是來談鹽鐵的,自覺與那些精蟲上腦的東西不是一道,因而對這一切冷眼旁觀。他端著酒杯靠坐在椅背上,略帶了幾分不耐煩地問身邊的侍從:“轉運使怎還不來?他是要失約麼?”
侍從為難道:“咱們生意小,轉運使不放在心上,也在所難免。公子且再等等。”
孫丁看著樓上幾個緊閉的廂房,有些期待。聽說樓上是在談米糧生意,如今渝川附近一帶饑荒橫行,買賣米糧必然能狠狠賺上一筆。他的鹽也是好貨,如若不能賣給轉運使,跟那裡頭的貴客談,應該也是一樣的。
他在心裡盤算著,等得焦躁,於是走到牌桌前,跟著摸了幾個子兒。但也許是心神不寧,居然眨眼就輸出去了幾千兩,他不免瞠目結舌。平日裡他從未輸過這麼多錢,但在別人地盤上他也不好賴賬,只好認栽。
他掏銀票的時候,手都在抖,看著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忽然右眼皮也開始狂跳起來。
這時他便看見,十二個風姿綽約的姑娘排著隊伍走了過來,俱作西方大漠上的打扮,紗裙下褲腿肥厚,上身卻僅穿抹胸,略施粉黛的臉隱隱從面紗後露出來,當即就讓男人們看直了眼睛。
孫丁嘆息著搖了搖頭,不太想去看接下來的場面,只抬頭看向緊閉的廂房,期待著裡頭的人能快點出來。忽然他後背一涼,覺得哪裡不對,但當反應過來時,身後已經傳來了男人此起彼伏的殺豬般的叫聲。
他剛回過頭,眼前便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橫在他脖頸上,蒙面的姑娘冷冷地看著他。
孫丁當時腿就軟了,顫抖著身子看過去,只見趙甲幾人昏死在位置上,下身血流成河,顯然是已經做了太監。有個姑娘把那東西挑在劍尖上剁碎了,挨個扶起了抽噎的女孩們,給她們披上了衣服。
原來那幾個姑娘的褲腿裡頭藏的都是武器,所以才鼓鼓囊囊的。
孫丁後悔莫及,自己應該早點看出來的。啊不,他今天就不該來的。
不過,也不一定。
孫丁的侍從也被制住。他呸地吐出一口血,罵道:“這金溪別業,可是有軍隊罩著的!你們幾個死定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打手從樓內各處衝出。那十二個姑娘,除了控制著孫丁主僕的兩人外,皆都拋下了趙甲等人,與打手戰作一團。
金溪別業裡,可不止孫丁和趙甲等人。但因為樓內本就光線昏暗,又繚繞著大煙的霧靄,眾人只能看見姑娘們玉白的肌膚和一錠錠閃耀的金銀。何況別業魚龍混雜,出老千的,火拼的,尋仇的,把場子掀翻了都是有的。故而一開始聽到慘叫,眾人也沒當回事,只當是誰被剁了手,又或者三刀六洞的。
蒙面打手出現的時候,眾人才意識到事情不同尋常。但他們也並沒有特別恐慌,因為誠如孫丁的侍從所言,這別業是有軍隊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