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來跟我談合作?”
“君姑娘不著急戳我痛處,且先聽聽我的籌碼。”男人眸中的痛苦之色只有一瞬,片刻便又恢復了之前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望川樓血案,姑娘已知葉家通訊渠道不可信,而我的身份,我的人脈,對你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葉臻淡淡道:“對我來說風險大於利益。你最好說個非你不可的理由。”她見男人陷入了猶豫,嗤笑一聲:“若非閣下一開始就故弄玄虛,我如今還多信你三分。”
“八年前十月十五那日在聚福記的是另一個我。”男人在這時飛快地說道。他的身體似乎無法適應,猛烈咳嗽起來。
葉臻思索著他的話,忽地神情一震,微微繃起了脊背。她這時已經有些相信了,只是心裡卻仍是震驚不已。
一個穿黑衣的侍衛從屏風後走出來,給他倒了一杯水,輕輕地拍著他的脊背,抬起頭,眼中似乎隱有水光:“君姑娘,你相信公子吧,他不會騙你。”
平心而論,若是從前的葉臻,說不定還真會心軟答應。她微微嘆了口氣:“你是說,你才是安寧侯世子陳震,外面那個是個冒牌貨?”
“那是他臆想中的我,他造出的我。不過如今,我才是個冒牌貨了。”男人哂笑,他這時索性也不再隱瞞了,緩緩道,“我長得並不像陳崇緒,他一直懷疑我母親對他不忠,從小便用我煉製傀儡。”
“什麼……煉製傀儡?”葉臻看著他那張酷似陳梁的臉,又看著他空蕩蕩的褲管,感到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外面有很多個……你?”
“是誰都有可能。”陳震說道,“我只是他最初的實驗物件。據我所知,他在各地建有多處隱秘的別院,裡面關押著被他選中的人。他會改造他們的身體,做成符合他想法的成品,供他使用。最初是傀儡,外人一眼便能認出,很快就被他廢棄了。如今做出來的東西與真人無異,尋常人難以分辨。”
他說著,從書桌的抽屜內取出一隻手鐲:“我窮盡一生也無法研究出這邪術的剋制之法,只做出了這隻手鐲用於分辨真假。”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葉臻,“不知,這能不能算非我不可的理由?”
葉臻一時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君姑娘,於我而言,母親離去後,陳家早不是我的家。我拖著這副身子苟活,只想看到陳崇緒去死。只是我母親不會想看到我弒父,我也不願陳崇緒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他眼中終於透出一點瘋狂來,“我已經沒有機會堂堂正正審判他……我知君姑娘留著他,是想要在葉家平反之日向天下昭告他的罪行,可否,帶上我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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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臻回到茶館時,手上多了一隻成色上好的金鐲子。她慣穿勁裝,手上不帶首飾,於是這隻鐲子便顯得格外扎眼。她有點不習慣,又不由吐槽陳震做個東西也不知道低調點,生怕人不知道這上面有玄機。
過來的一路上她已經把這鐲子研究了個遍。鐲子上面沒有害人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功效。陳震說碰到傀儡人會發光,她也沒機會試驗真假。
她坐回位置上,把手裡提著的一碗玫瑰杏仁露遞給青松:“嚐嚐?”
青松接了過來,一眼看見她手腕上的金鐲子,頓了一下,遲疑道:“小姐,究竟是何人?”
“此處不方便說。”葉臻道,一面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兩個字。
青松神色一下子變幻莫測,終是沒多說什麼,默默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杏仁露,眉頭狠狠一跳,怪異地看著她:“這……也太甜了吧?”難道現在的人都好這一口?
“特別甜是吧,那就對了。”葉臻笑眯眯看著他,“我特意讓多加糖和奶。”
這眼神讓青松有點發毛,他放下勺子,咳了一聲:“小姐,你怎麼去了一趟,就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