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比他們來時的那條矮的多,只比葉臻的身量高一點點,隊伍裡好幾個男性侍衛,都需要彎下身子才能進去。
“障眼法。”葉臻皺眉。中階靈術,事情果然不簡單。
眾人都往前去看。這條通道沒有照明,拿著火把近前時,才看出裡頭是近乎垂直向上的臺階,不僅矮,而且非常窄,僅供一人通行。
葉臻不由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的推測,火藥不太可能從湖底來,但好像,也不太可能從這裡運進來吧?
但已經走到這裡了,儘管心底已經有些發毛,她還是壯起了膽子,從懷裡摸出夜明珠來,當先進了通道。裡頭傳來她有些悶的聲音:“還敢往前的,瘦一些的,矮一些的,跟我走。”
眾人面面相覷,到底還是有幾人跟上了她的腳步,往通道里面鑽去。人人提心吊膽,不過既然他們小姐在前面打頭陣,他們斷不能露了怯,於是個個故作鎮定,在黑暗裡盯住了那顆閃耀的夜明珠。
不過他們也沒有緊張太久。很快葉臻就停了下來。
*
西平縣郊外,一支隊伍在夜色中前進。
儘管人多勢眾,又被護衛在中間,知縣還是有些戰戰兢兢。他聽聞這兩日怪事頻發,昨夜臥龍山上那支官差,說是去追查景春苑爆炸案的兇手,卻被一夥黑衣人狙擊,更離奇的是,官府的人到現場善後,發現活著的人好好的活著,屍體卻全都消失不見了,連血跡也沒留下。更別提那日望川樓的大案,簡直震驚四方。
西平縣內有不少人聽說過淮安王墓千人殉葬的事,民間傳聞,臥龍山入了夜就能聽到隱隱的哭嚎。鎮北侯帶來的人馬一看就是軍隊,統統面無表情,肅穆無聲,隊伍行進間就只有火把燃燒的聲音以及馬蹄和士卒的短靴與地面相觸的聲音,越發襯托得林子裡安靜得可怕。
林間的風如同淒厲的嗚咽,知縣越來越覺得心裡發毛。他想,他就該聽幕僚的建議,那個人死就死了,反正是個老光棍,火器傷又有什麼,這山裡多得是會用土槍土炮的賊匪、獵戶,哦對,還有盜墓賊。就仵作驗了屍覺得那傷口不同尋常,他聽了仵作的建議,也覺得事情不簡單,聽聞欽差正在臨川,才將此事上報,結果鎮北侯一聽這事就點了人馬來西平縣,他還因自己發現了大案而沾沾自喜。可誰知道,鎮北侯看過了受害者屍體,連夜就要來看這命案現場啊!
知縣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但事已至此,他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這一路格外漫長。知縣爬下馬,腿都軟了。前面密林叢生,無法再騎馬,他跟著眾人一起步行。早有士卒撥開叢生的雜草,扶著他往上爬。
知縣吭哧吭哧爬著,就聽鎮北侯問道:“這裡平日裡都有什麼人經過?”
玄天承在隊伍最前面,已經攀著石頭躍上了高處的一個凸出來的小平臺——那裡正是屍體被發現的地方。
“這裡路也不好走。”知縣喘著粗氣,一面回答,“平常……沒什麼人來的。就這個季節會長一些珍稀草藥,所以有人會來採藥換錢。就是兩個來採藥的人發現了屍體。”他說著,揮手叫隊伍後面一個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上前來。
那男人看著十分侷促,但應該是提前被提點過,說話還算流利,“回大人……侯爺的話,小的和弟弟一同來山中採藥——往年這個時節我們也要來,爬到上面,就看到隔壁家的王成死在那裡。”
玄天承點了點頭,又問:“聽說這山中是淮安王的墓?”
知縣不知他為何問起這毫不相關的事,愣愣說:“是,確實是淮安王的墓。”
他扶著士卒的手站穩了,就見玄天承拿著火把,另一手握著一把短刀,用刀鞘撥開了一叢雜草,露出一個垂直的洞。
“咦?”知縣大驚,忙也拿了火把走近,一看那洞穴的形狀,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