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中的鐘乳石。
然而,正當她穩住身形準備起跳時,手中的鐘乳石連同周圍的鐘乳石忽地全部消失了!葉臻一下子失重往下墜去,驚恐萬分地看見鋪天蓋地的岩漿從洞頂的位置傾瀉下來。她這下真是頭腦一片空白了,只記得最後運氣凝了一個結界打算硬扛。她若是沒猜錯,這一切都是用靈術或者幻術締造的,只要頂住了攻擊,自然就會沒事。但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她清楚地記得,在轉運使別院,陳崇緒的靈力只是刮到她,就讓她渾身骨頭都要碎了。
灼熱逐漸迫近,層層堅冰凝成的結界在迅速融化,很快變得脆弱不堪。葉臻感受到了火焰灼熱的溫度,逐漸從熾熱變成了疼痛……
千鈞一髮之際,周身突然套上了一層水藍色的光圈,接著有什麼東西纏住了她的腰,將她向外拉去。那剎那的大力,非但沒有勒斷她的腰,反而如流水般柔和。
水藍色的光圈一直護在她身邊,外圈旋轉幻化成水流,抵抗著洶湧而至的岩漿。這感覺分外的熟悉,是玄天承的水系靈力,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她這時看清了腰間纏著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望川樓見過的“長相思”。
她眼眶熱辣,差點哭出來,不過片刻,就被人穩穩抱在了懷裡。她定睛看去,玄天承抱著她站在對岸洞口處,方才所見的溶洞,已經全數被岩漿淹沒。水系靈力倏然從正中間劈開岩漿,強勢翻卷,二者僵持了近一刻鐘,岩漿才徹底被吞噬。
整個過程,葉臻一直處在極度的恍惚中,明明抱著她的手臂如此溫暖有力,她還是一陣陣心悸,不由用手臂緊緊纏住他的肩頸。她看見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頸的傷痕上,一下子變得柔軟又兇狠,看見他動了嘴,但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耳邊分外寂靜,就好像世界一下子失了聲音。
玄天承低頭看來,臉上還帶著深深的驚懼,急切地掃視著她身上的傷處,眼底泛起猩紅。見葉臻遲遲不說話,只是瞪大了眼睛看他,眼角還掛著淚珠,更是慌亂不已:“阿臻?阿臻!”
他連著叫了好多聲,葉臻才回神,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臉,掐變形了也沒撒手。
玄天承由著她掐,接著便見她眼角淚落了下來,紅著眼睛來吻剛剛掐過的地方。
“我還以為……又是幻術。”葉臻抬手摸他的臉,輕笑,“還能把你變出來。”
玄天承心痛如絞,又是一陣陣後怕上來,愈發抱緊了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說我怎麼一個機關都沒碰到。”他把她輕輕放在地上,俯身檢視她身上的傷,心疼不已,“你是傻子嗎?他們都惜命,偏你不要命地往前闖。打不過,跑你總會吧?”
葉臻目光落在他有些僵硬遲緩的動作上,又轉到他因連日奔波氣血不足而青白的臉色,微微一滯,想起他身上的傷,還有劉山信中所言,不由皺起眉頭。“那你為什麼來?”她抬頭定定看他,哽著聲音說,“你也是傻子,怎麼好意思說我?”
“我打得過,沒有跑的道理。”玄天承半跪下來,拿手帕重新幫她清理肩上的傷口,動作極輕,一邊說道,“你知道你和陳崇緒差別有多大?還打算硬扛?剛才那岩漿要是燒到你身上,留條命在都是你運氣好。”
葉臻認出來那塊手帕是在臥龍山她給他包傷口的那塊,角落裡有她用醜陋的針線活繡的一片葉子。她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只覺心頭滾熱,哼了一聲說:“你趕得正正好,可見我命不該絕——啊喲!”
玄天承狠下心來不去看她,冷聲道:“讓你長長記性。”手中動作卻又溫柔下來,湊近了輕輕吹著氣。
他到桃源小院的時候,眾人又驚又喜,七嘴八舌地講起山中情況,還是金吾衛的頭領撥開人群衝到他面前,急聲道七姑娘去闖日照峰了。他頓覺天旋地轉,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丟下一眾摸不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