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直接翻譯的,可是溫麥雪輕蔑的眼神和失了優雅的聲音,已經讓對方明白了過來。
“對方說。真要降低成本,還不如直接不做廣告。他們對於亞洲營運商大肆宣傳,請明星的行為很是不解,他們說ZARA靠得是速度和實力,不需要這些多餘的宣傳措施,”翻譯真有些後悔接下來這趟差事。
“讓我們撤掉廣告?”在沒有廣告的形式下。還要跟口碑漸好和廣告無孔不入的埃斯普競爭,溫麥雪當場氣得走人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翻譯和合作商。
走出了談判的酒店,天下起了雨。三月的雨打溼了溫麥雪的妝。她此時正心煩著,連酒店接送的車都不理睬,走了幾步。接到了翻譯的來電。
“溫小姐,您剛才的中途離席,讓對方很不滿意,他們說如果您不回來道歉,那麼以後的合作事宜就就此作罷。”翻譯焦急的聲音,讓溫麥雪氣上加氣。歷來都是她來發號施令的,今天竟然連一個小翻譯都要拿西班牙人來壓她。
雨水渾濁了人的思路和視線,溫麥雪身上的巴寶莉風衣被一輛快駛而過的計程車濺上了泥水,白皙的臉上。焦躁讓殷紅的唇,變成了灘死紅。
敗了。先是在感情上,再是在生意上,溫麥雪能感覺到她就像是一片雪,在了蘇子曾的熱量下,開始消融。她一直比蘇子曾強,就是在訂婚儀式上也一樣。蘇子曾是隻喪家犬,而她是被人矚目的最美的新娘,可是現在,她獨身在了西班牙,受著被人的冷言奚落。她最愛的男人,佩羅,寧可在Z國面對那些浮華無用的廣告,也不肯陪她一起來西班牙。
“小雪,”身後低沉的法語,溫麥雪驚喜地轉過身去,米色的風衣在雨水裡旋轉成了個半圓,溼漉的路上,站著的不是。。。佩羅。
“奧爾良?”溫麥雪看到了個像是落水狗一樣的男人。奧爾森沒有穿著精神病院的病服,而是穿了件被雨水打溼了的厚白西裝。溫麥雪看著覺得有些眼熟,那身西裝,似乎就是佩羅在了訂婚儀式上穿得那一件。
“小雪,”我看到了你的訂婚照,“很美,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和你很相襯。”奧爾森搓著手,向溫麥雪走去,雨水滴濺在他的五官上,讓他病態的臉看著更加怪異。
溫麥雪往身後看去,酒店還在不遠處,只要她高聲呼喊,酒店的保安一定會趕過來的。
“奧爾良,”溫麥雪勉強地笑著,“你怎麼出來了?你該留在療養院裡。”
“小雪,我要出來娶你的,我們當初就說好了的,”奧爾良蹣跚著,像溫麥雪走去。
“你不要過來,”溫麥雪往了身後看去,她必須呼救,這會,她再也不顧什麼體面了,聲音還沒從她的嘴裡叫出來,她就被奧爾良抓住了。奧爾良手中拿著把水果刀,抵在了溫麥雪的胸口處,他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厚重的白西裝吸足了水,將溫麥雪的嘴巴牢牢蓋住。
雨水混攪了人們的視線,過往的車輛和酒店的保安,都沒有看到這個瘋癲的男人,將一個不敢掙扎的女人塞進了輛兩廂運貨車上。
坐在了車上的溫麥雪瞪著眼,驚恐地看著奧爾良單手開著車,那把水果刀移到了她的喉嚨旁,讓她不能開口大聲叫嚷。
“奧爾良,你把刀放下,我。。。我跟你走,”溫麥雪定了定神。奧爾良是怎麼跑出來的,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在西班牙,還準確無誤地等在了酒店外,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了。
“你肯跟我走,”奧爾良聽了她的話後,將車停了下來,溫麥雪見他還肯聽自己的話,心裡的恐懼輕了些。這個男人,就算是瘋了,也還是愛著她的。
“我當然要跟你走,奧爾良,”溫麥雪大膽地將刀子推開,用手擦拭著奧爾良額上和臉上的雨水。她的動作很溫柔,在精神病院裡習慣了非人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