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覺將這句話說了出來,易伯伯看了我頓了許久,走過去開了窗子,看著那隻盤旋的相思鳥,伸出了一隻手,那隻鳥真的站在了他的手上上面,只是與易伯伯對視,沒有飛走也沒有叫聲,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易伯伯激動地哽咽“這句話,真的是是嫣雪說的,那時候我送她相思鳥,她說一隻是我一隻是她。她問我若是有一天她先死了我會怎麼辦,我那時候不懂自己的心,便說念著她到下一世。她傻,卻說我就變成相思雀。日日伴你左右,守護著你,我只當她說的兒戲,沒想到…”
那隻鳥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從他手上飛了出去,不住在空中盤旋,易伯伯看著它,就如看著嫣雪那般。
終於嫣雪的生命,是易伯伯親手了結的,神奇的是。嫣雪沒有呼吸的那一剎那,外面的異香立刻就散開了,瞬間就能聽見山間的蟲子的嘈雜的聲音,好似一個屏障被打破了似的。
嫣雪的心頭肉也是易伯伯親手割的,我清楚記得。他捧著一個藥罐出來的時候,就如抱著世間珍寶,但是整個人卻是丟了魂目光呆滯,沒有方向的往前。
易伯伯這樣已經是做到常人所不能做的了,換成是我,定是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最後應該會弄得兩個至親的人都離開了自己。
在回來的路上我看見了那隻傳說中的山主。我們過了天橋,它依舊是在對岸,對我們竟是屈膝跪地,拜了三拜,而後領著那群野獸消失在了那片竹林裡。
師兄難得感嘆“下次去對面,必須要修個橋了”
……
這種時候能不能說些正經的話。興許在師兄這個商人看來,建橋就要花錢這應該算是一件非常正經的事。
我一夜未睡,守在易雲笙的院子裡,師兄服了易伯伯給的解藥,又和了幕離下了催眠散的藥歇下了。
婧兒也是不眠不休守著易雲笙。光這些日子,她都已經瘦了許多,就像孃親剛撿她回來那時候的樣子,但是此刻不同的是的她卻是因為心裡多了一個人而幸福著。
師兄說要親自把易雲笙許配給婧兒,這事情易伯伯已經是默許了,如今我卻有些想反悔,這一夜多次想開口,問她是否真的願意嫁給易雲笙,或者還是願意跟我走,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真的只是想知道婧兒有沒有那麼一絲會為了我,而放棄跟易雲笙在一起,但是這樣實在太自私,我無法用自己的愛睏著她一輩子。
易雲笙的藥熬到了隔天中午,我在反覆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裡,度過了一個昏天暗地的一夜,秋梅端來早飯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天亮了。
礙於害怕易雲笙會再毒發,幕離一直從旁不停地調整手上的銀針,他說母體雖死,但子體已經成型,說不定會變成另外一個母體,所以現今他要儘量控制住毒的蔓延。
我問過幕離,這個毒嫣雪會中,嫣雪肯定不會是七月十五子時出生這麼湊巧的。
幕離則說,因為嫣雪那時候已經懷孕了,母體只是想要找個地方寄宿才會到嫣雪身上,因為懷孕母體可以將自己的子體衍生到肚子裡的孩子身上,可以存活更久,巫疆的這個毒藥,就是讓你斷子絕孫,或者子孫後代永受毒發之苦。
當初製毒的那個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做出這個毒藥的,巫疆族的人又到底以何種心態把他們保留下來的。
幕離說,幸好如今這個毒藥在自己手上親自毀了,也當做巫疆族消失在這個世間的最後一樣東西吧。
其實要承認自己族群消失也是一件異常需要勇氣的事,就像丟棄了養育自己的家人一般。
我也問了幕離這個毒藥會不會催發出迷煞陣,他說迷煞陣本就不是巫疆族的陣法,所以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師兄醒來的也甚早,我和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