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激怒了蒙面殺手,只見他瞳眸一縮,驀然騰昇凌厲的殺氣,抬收抓向羽落的咽喉,命懸一線。
羽落眉心緊蹙,拼力轉過腳步,扣住蒙面殺手的手臂,轉身一繞,躲過蒙面殺手猶如鷹爪的手,一個旋腿狠狠踢向蒙面殺手的脖子,蒙面殺手面露不悅,似是責怪獵物不聽話,伸手抓住羽落的腳踝,用力一捏,咔嚓一聲,羽落只覺疼得五臟六腑都蜷縮起來,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被蒙面殺手扔向不遠處的粗壯古樹。
羽落撞上古樹之後,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劇痛蔓延全身,口吐鮮血,意志恍惚。
蒙面殺手黑眸頓暗,細細一眯,眸中頓時變得詭異嗜血起來,將臉上的黑布拉下,妖冶地舔了舔左手上的血跡,目光定定鎖在羽落身上,唇色妖豔欲滴。
“不錯不錯,居然拿自己的腳踝做掩護,可惜,你這腳踝算是廢了,也沒將我殺了,更加無法逃脫了。”蒙面殺手一步一步走向羽落,將渾身力起運於掌心,抬手擊向羽落。
羽落低頭皺著眉頭,再抬起來頭的時候,那人已軟軟地趴在地上,她吃力坐起來,道:“那你也不一定殺了我。”羽落擦擦嘴角的血跡,嫣然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要殺我,那我也不便留你性命了。”
那人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那晚你師父都沒讓我見血,沒想到今天,你不僅讓我見了血,還要殺了我。”
羽落舉起的匕首停在了半空,愣了愣,卡住蒙面殺手的脖子,問:“你說的是古蘭樂閣慘遭屠殺的那一晚?”
蒙面殺手點了點頭。
羽落扔下匕首,抓著蒙面殺手的衣領,雙眼泛紅,急問:“你見過我師父?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裡?”
蒙面殺手做沉思狀回想,悠悠道:“我是見過你師父,那晚好像快把她打死了吧?”蒙面殺手斜勾起一抹冷笑,倏地,扭住羽落的雙手將她按在地上,邊搖頭邊遺憾地說:“小妹妹,一點點麻藥就想麻倒我?真是不自量力吶。”
羽落心裡咯噔一聲,悲憤道:“是你殺了師父?”
“誒?小妹妹,別怨冤枉人……”蒙面殺手還未說完,羽落硬生生地扭斷自己的左腕,掙脫他的禁制,瘋狂擊來。
蒙面殺手一怔,待他反應過來,羽落翻滾到長劍旁邊,盛怒揮劍,殺氣直奔心臟,刺入蒙面殺手左胸,蒙面殺手臉色煞白,鮮血像泉水一樣湧出。
蒙面殺手視線銳利地盯著咬牙的羽落,眉毛一揚,指著羽落垂在身側的左臂,不痛不癢道:“我還想繼續告訴你你師父的下落呢?這樣不友好,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吧?”
羽落一抖,眸中滿是欣喜,卻痛得蒙面殺手渾身輕顫,他嗜血一笑,舉拳打向羽落的小腹。
羽落被打出幾步之遠,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想站起來卻因為腳傷的劇痛早已麻木了右腿一點力氣也用不上,胸中鮮血亂竄,一股腥甜再次噴湧而出,眼前一黑,意識不受控制,在昏迷之前,看到了一角白袍旋身落在她面前,她只來得及撥出一聲“徵辰”便失去了意識。
本以為是徵辰趕來救了她,昏迷了近一個月醒來,下意識地尋找徵辰,沒想到卻是一個陌生男子救了自己。
因自己的殺手身份,不便在十六府中多留,為他惹來麻煩,羽落在醒來之後的第三日便打算離開,支開十六和婢女後,正欲離開,卻發現自己連爬出這個屋子都頗為費力,無奈喚來十六,將她重新抱回榻上,趴在床上悶悶地問十六:“若我不是個好人,你會不會將我趕走啊?”
十六當即就回答:“不會。”
羽落眼中隱有擔憂,沉思半晌,低聲問:“若我帶來什麼很大麻煩呢?”
十六皺眉想了一瞬,羽落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更加小聲地補充道:“是關乎性命的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