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有很多人餓的不行,他當然也就興不起共鳴,船孃卻是歇了雙槳,靜靜的聽著,乘船的人頗多,像林逸飛這樣的卻是少之又少,他不但唸的好,偏偏神色也非做作,或許這就是人常說地觸景生情吧?
箏聲本是激放,過了上闕,陡然間一轉,已經化成悲憤,“可惜天旋時異。藉何人、雪當年恥。登臨形勝,感傷今古,發揮英氣。”林逸飛適時而念,小妹輕咬朱唇,卻是覺得這人顯然不是附庸風雅,轉折心境全然和自己琴聲無異,不由覺得在這湖邊彈了幾年,這次堵是真正的心情舒暢。
“力士推山,天吳移水,作農桑地。供錢塘潮汐,為君洗盡,嶽將軍淚。”林逸飛沉聲收場,遠望嶽王廟的方向,只是想到,詞雖做地好,可惜終不能為,只不過嶽元帥功名千古,知有這麼人緬懷,若是泉下有知,多半也是欣慰的。
船孃最先鼓起掌來,“這位先生念地好,讓人聽了高興,我就算划起槳來也覺得渾身有勁的。”
她當然是一半真心,一些是助興,遠方莊布奇那邊卻是起了紛爭,原來他們船上的船孃既不會唱西湖小曲助肖,來了一個琴童又被他們趕走,這下較勁和林逸飛他們要了個烏篷船,本來以為比比誰劃的快,卻沒有想到人家慢條斯理的划船,彈琴吟詩起來。
這些雖然在他們眼中是裝出來的表現,無奈自己裝不出來,那這股鬱悶就是揮之不去,塞在胸口堵的都要吐血,怎麼樣看人家裝了很好,自己這面卻是沒什麼興趣,本來山清水秀的風光看到眼中也是失去了味道,萬明公是無所謂,莊布奇卻是操起船槳,用力劃了幾下。
他腿上功夫是不錯,不過划起船來還是不專業,小船快是快了,卻是晃晃悠悠地,船孃嚇了一跳,“還是我來劃吧。”
“不用你多事,”莊布奇惡聲惡氣的訓斥了一句,“老子花錢了,想怎麼劃就怎麼劃。”
他又劃了幾下,船身還是晃晃蕩蕩的,但是稍微平穩了一些,不由洋洋得意,“這算什麼,簡單的很,你們這項工作也很輕鬆的。”
船孃只是咬著嘴唇,心中不高興,卻不出聲,看莊布奇劃的穩一些,倒是放下心來,莊布奇身邊的那個女子,熊貓眼的那個,卻是跳了起來,大呼小叫的向莊布奇跑過去,踩的船面蹬蹬直響,“這個好玩,我也要劃,我也要劃。”
她這一跑,船身已經晃了起來,莊布奇劃地正爽,不耐煩的伸手一推,“躲遠點,別煩我。”
熊貓眼怎麼知道他會突然出手,被推的向旁邊退了幾步,要是在陸地上倒還不錯,只是這艘船實在不大,她退了兩步,就已經到了船舷,又被船身一絆,整個身體一個後仰,已經向水中倒去。
“不好,”萬明叫了一聲,伸手要拉,卻是慢了一步,他身邊也有個同伴,卻是男的,也是救人心切,也是撲了過來。
“噗通”一聲響,水花四溢,熊貓眼已經落在水中,“救命”,一怕淒厲的尖叫傳了出來,聲徹湖面。
莊布奇一愣,已經丟下了雙槳,他本是性格暴躁,這下也算無心,一見到女朋友落了下去,一時也有些發慌,身子一撲,也是到了這面的船舷,這一切發生不過在幾秒鐘,大家都是下意識的反應,船孃卻是知道不好,尖聲叫道:“快過來。”
萬明還來得及扭頭問了一句,“幹什麼?”
他突然知道船孃為什麼尖叫,這船本來不大,也就是六人的座位,現在突然緘個人衝到了一邊,船孃坐在那邊,又是如何受得住?
但當他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只覺得全身已經傾斜,船底翻扣了過來,下一刻的功夫,整個船半翻到了水面,飄飄蕩蕩,這下不但熊貓眼落到水裡,船孃,莊布奇一干人等通通如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掉到了湖中。
那聲尖叫聲傳達室出的時候,周圍不遠